沈玉落和裴如景一起出了宮,他仍然將她送了回去。

“給皇上解毒的事,你有把握麼?”

半路上,裴如景問道。

沈玉落搖了搖頭道:“沒有。”

“怎麼說?”

他之前在宮裏時就見她眉頭緊蹙,猶猶豫豫,說話的時候似乎還有所隱瞞,果然……

“皇上在中毒前,本來身體就不大好了,加上中毒時間這麼久,我怕他在解毒的過程中就不幸駕崩。”

沈玉落將實話跟他說了出來。

“我就料到如此,即使解了毒,皇上恐怕也活不長久。”

裴如景方才當著景睿的麵沒有問,看來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濟事了。

“不過也許也有奇跡,全看他的造化了,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沈玉落見他眉頭不展,想來肩上的擔子也很重,畢竟他要將景睿平平安安的扶上皇帝的位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你今兒在朝堂上的對打,真是伶俐可人。”

裴如景沉默了一陣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麵色溫和的說道。

之後他抬手就在沈玉落頭上摸了一下,嘴角上揚,一臉笑意。

“……”

沈玉落嘟了嘟嘴,這是幹嘛?撩撥她?還要不要點臉了?

“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

她輕聲細語的回道。

“我看今日朝堂上,洛王對你的態度有所轉變,你們的親事……”

裴如景並不回答她的話,轉而就提到了另一個問題。

“嗤,你哪裏看出來他對我態度轉變了,他在朝堂上不是還默許別人跟我鬥嘴了麼?”

沈玉落暗道他不解風情,這個時候給她提什麼洛王,她和他政治立場都不同,還談什麼婚約?

再說他根本就瞧不上她,都讓她去替公主送死了,還有什麼情分可言?

“若是平時,他一定會站出來反對你當太子的老師,並說出讓太子無法反駁的理由,那樣的話,很有可能他就要屈服於洛王了。”

“可今天他並沒有對這件事表態,任由你和群臣舌戰,這就是他對你態度上的轉變。”

裴如景在朝堂上其實一直在觀察洛王的動態,一不小心就發現了這事。

“你這能瞎掰,我看啊,過了今天,他離退婚也不遠了,隻是需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沈玉落朝裴如景翻了個白眼,不讚同的說道。

裴如景沒再說話,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麵,已經穿過大街快到定國公府了。

他剛放下簾子,就聽外麵流觴喝了一句:“什麼人?”

就聽一聲破空的兵器聲響起,沈玉落耳聰目明,抬手就拔出匕首喝道:“有刺客。”

接著一個黑衣蒙麵人就站在了車轅上和流觴打了起來。

沈玉落掀開簾子,就見刺客武功十分高強,正要出手,被裴如景一把拉了進來。

“你不會輕功,我來。”

他說完就從身上抽出一把軟劍,向前一竄,一劍就朝那刺客劈了過去。

那刺客見他來勢洶洶,便在車轅上站不住,縱身躍了下去。

裴如景緊跟其後,和他打在了一起。

沈玉落剛要跳下馬車,就見又有一名刺客飛躍而來,輕功極好。

流觴喊了一聲:“二姑娘小心,我來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