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彈劾孫尚書父子”幾個大字,他就是一怒。
他的侍衛被卸了胳膊,他的女兒被鞭子抽臉當街受辱,始作俑者卻還敢上折子?
孫尚書壓住胸中翻滾的一口氣血,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待看到她寫的沈二小姐已代為懲治,代為管教什麼的,他的臉色就黑黢黢的了。
等全部看完後,他差點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拿著折子嘴唇顫抖了好半天,才氣道:“太子殿下,這……這是汙蔑,信口雌黃。”
沈玉落站在太子身旁,聽了他的話頓時冷笑道:“孫尚書,你就說說,這折子裏哪裏說的不對吧。”
“你品級沒有定國公高,卻派個侍衛上門挑釁,當麵嗬斥定國公,我沒打爛他的狗頭已經是給你臉了。”
“你身為下官有事詢問知會上官,不該親自上門麼?難不成,你女兒在洛王府裏出了事,你也派個侍衛上門數落洛王殿下?”
孫尚書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一時答不上來,心裏暗罵她狡猾,居然將事情引到洛王身上。
這和定國公能比嗎?
定國公本就在朝中沒了權勢,他不肯加入洛王陣營被邊緣化了,連上朝都是一個月才去幾次,日常沐休在家才是他的常態。
所以他才派了個侍衛上門知會他沈玉落當街毆打女兒的事,向他討要說法。
這能和權勢滔天的洛王比嗎?
“沈二姑娘說的不錯,孫大人也太過托大,定國公府是你的侍衛能撒野的地方?你莫不是瞧著定國公如今沒了權勢,這才以下犯上?故意上門欺辱?”
“倘若這事遇到本王府上,你那侍衛早被我大卸八塊,連你如今也烏紗帽不保,被本王治罪下獄了。”
裴如景站在一旁語聲清淡的說道。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般冰冷無情,令人脊背發涼。
孫尚書當即就跪下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向景睿說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知罪了,實在是老臣當時愛女心切,氣昏了頭,渾身乏力無法動彈,才派了侍衛向沈國公說明情況。”
“臣不是故意冒犯沈國公,還請太子明察。”
他說話的功夫,折子已經被洛王和幾個輔政大臣拿過去看了。
兵部侍郎孫遠忙扶住孫尚書稟道:“太子殿下,我父親也是看到妹妹被傷成那樣,才急火攻心,犯了糊塗,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嗬嗬,真是好笑。”
他剛說完話沈玉落就笑了一聲。
孫遠見她在禦書房囂張,不禁怒喝道:“你將我妹妹打成那樣,居然還敢笑?”
“我笑我的,幹你何事?我是沒想到你這般歹毒凶殘之人,居然也會心疼自家妹子,那你怎麼不會換位思考一下,站在別人的立場想一想?”
沈玉落站在上麵,目光涼涼的盯著他,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自己的妹子自然心疼,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非要懲治一番你這惡毒女子不可。”
孫遠不服氣的喝道。
“你既心疼妹子,也知道你父親心疼女兒,為何不知別人也心疼自家姐姐,別人的父親也會心疼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