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落淡定的說完,之後從朝霞手中接過筆,將這些數字都記錄下來。
沈夫人和定國公同時愣住了。
一個是沒想到自己貪墨的銀錢被沈玉落這麼輕易就查出來了,另一個是沒想到沈夫人居然貪墨了這麼多。
雖說兩三萬兩銀子對公府這種前三梯隊的貴族人家來說也不算什麼。
但她身為公府主母居然貪墨下這麼多錢,傳出去讓別人怎麼說?
“你胡說?這些賬目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哪裏有你說的那些出入?”
沈夫人愣了半天憤怒的喝道。
“你說的對,這些賬目都清清楚楚,那虧空的錢哪裏去了?不是你貪墨下了,被鬼拿走了?”
沈玉落說著就翻開賬本,一筆一筆給她指出來,並詢問一旁的賬房先生。
從他嘴裏得知,每一筆開支都是沈夫人簽字領走的,賬房那裏有她的印鑒和簽字為證,這個是錯不了的。
一筆一筆對下來,竟與沈玉落說的分毫不差,對到最後,沈夫人的臉色已經白了。
定國公覺得沈玉落肯定不會錯,畢竟她娘就是那麼厲害聰明的女子,她的女兒能差到哪裏去?
他的臉色到最後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你這個毒婦,府裏哪裏缺了你銀子花了?你還要從公賬裏貪墨?”
沈夫人自知理虧,此時額頭已經冒了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不禁哭道:“老爺,妾身也是為含煙打算,想將來她出嫁的時候給她多陪些嫁妝,多帶點銀子傍身……”
沈含煙知道母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禁也上前央求道:“父親,母親怎麼也是公府主母啊,這些錢本來就該是母親掌管的,她就算拿去用了又有什麼?”
“我們府裏人口簡單,也就母親和兩位姨娘以及我們姐妹幾個,二叔一家也在老家定州,並且早早的就分了家,這府裏的花用還都是我娘的嗎?”
定國公氣惱不堪,一巴掌扇在了沈含煙臉上。
“你個無知沒禮的東西,你也知道你祖母不和我們在一起,所以這府裏就任由你娘作威作福了麼?”
“你祖母當年是怎麼去的定州,你怎麼不打聽打聽?合著你們母女二人就算計著這點家產了,什麼都想獨吞,別人連一星半點兒都別占?”
他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還一邊嗬斥著。
沈含煙已經被他一巴掌扇的愣在了當地,連沈夫人也愣住了。
她從生下來長這麼大,連訓斥都不曾被定國公訓斥一句,有母親護著,在府裏也是橫著走。
之前隻有沈玉燕一個嫡姐,都是任由她呼來喝去,她吃剩下的給她一口,穿不了的施舍給她一件,誰都不敢有半個字怨言。
沒想到從小寵愛她到大的父親今天居然當著眾人的麵打了她一巴掌?
愣了好久,她才哭出聲來。
“父親,我說錯什麼了?你為什麼打我?你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我,現在卻因為這賤人打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