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燕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柳姨娘這一胎是個兒子？”
“我給她把脈了，從脈象上看，應該是兒子無疑，隻是……”
沈玉落皺了下眉頭，又繼續說道：“她坐胎時補的太過，胎兒發育過大，恐怕不好生。”
“什麼？不好生？那可怎麼辦呐，好不容易才得個兒子，倒是沒想到夫人對柳姨娘這一胎這麼看重，給了她那麼多補品。”
沈玉燕有點擔心，她本性純良，雖說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卻也從心底期待。
“哎，大姐姐，你這般沒有一點心計可不行，她哪裏是看重柳姨娘這一胎，她分明是想用這種補得過剩的法子讓她肚子裏胎兒太大生不出來。”
“就算生下來，恐怕他們母子都會受到極大的傷害，甚至……一屍兩命也是有可能的，這是內院常用的手段，你卻還不明白。”
沈玉落剛回府時看到柳姨娘的肚子就覺得太大了，還以為那時候就要生了。
不想後來聽說還要一兩個月，這分明就是沈夫人故意給她補充營養讓孩子這麼大的。
這惡毒的婦人……
沈玉燕怔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原來如此，我真是沒有想到呀。”
“所以說，以後絕不能再讓林氏掌家，這管家權你要先接過來。”
沈玉燕有些猶豫又有些歡喜的道：“妹妹，你覺得我行嗎？”
“怎麼不行，你是定國公府嫡長女，整個京都都是認可的，你來管家有什麼不行？”
沈玉落給她打氣道。
“那，好吧，我先跟著你學一學，到時候試試看怎麼樣，以前在府裏時，夫人也沒教過我這些，因此到了尚書府，我還因為這個被孫夫人多次嘲笑辱罵過。”
沈玉燕想著朝霞會武功，又是沈玉落得力的人，將她留給她她還有點信心。
“嗯，你怕她幹嘛？她還能吃了你不成？你現在都是和離回娘家的人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你若豁出去，反而是她會顧忌，她還有個女兒沒嫁呢。”
沈玉落大概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是想自立自強，卻又被沈夫人壓製得太狠，有了心理陰影，反射性的畏懼她。
沈玉燕在她的勸說下終於點頭應道：“好，我就聽妹妹的，總之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就對了，一會兒你帶著鶯歌綠柳幾個去盤點庫房裏的東西，剛好這幾天夫人和沈含煙被禁足著，她們也不敢出來作妖。”
沈玉落說著就站了起來，沈玉燕也應下來，當即就帶著幾個丫環去庫房了。
“鶯歌，你去叫含笑收拾一下東西，我帶她進宮去皇家書院裏念書，今天我將她送過去，以後府裏就準備車馬給她，讓她自己去吧。”
她想著她事多忙碌，有時候恐怕顧不到她，將她帶進去熟悉了之後便讓她自己去好了。
鶯歌答應了一聲去了，不多時就帶著沈含笑來了。
她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裳，清清爽爽，手裏提著個書籃子，裝著幾本書，一進門就向她行禮。
“見過二姐姐。”
“你今兒就跟我進宮吧，柳姨娘那裏你跟她說了麼？”
沈玉落拿了一塊點心給她吃，一邊也換了身衣裳之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