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落定奪了半晌,也不知該說什麼,從祖母說她是他親生的起,她就對他有了種莫名的情緒。

總歸是她的父親,有時候不該那麼強勢的頂撞他來著。

定國公聽她一本正經的叫爹,還說要給他送點心,頓時有些尷尬,不知怎麼接話。

最終隻長長籲了口氣,嘴角翹了起來。

“嗯,嫁給攝政王也好,他能護得了你。”

定國公想了半晌,最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我出門了。”

沈玉落拜別父親和祖母後,景睿又背著她出了門。

花轎已經等在外麵了,裴如景一身大紅喜服,溫潤如玉,眉梢眼角都是喜氣。

而此時洛王也在另一邊,隻是他沒有穿喜服,仍是一身月白錦袍,風流俊俏,卻麵色沉沉,騎在馬上看著對麵的裴如景。

景睿穩穩的背著沈玉落將她放進了花轎,沒過一會兒,沈含墨也背著沈含煙出來了。

洛王騎在馬上一直瞅著對麵的裴如景和他身邊的花轎,心心念念都是人家轎子裏的人。

沈含煙被沈含墨放在花轎上後,他也還是一動不動的沒有一點反應。

裴如景雄赳赳氣昂昂的活像一隻鬥贏的大公雞,時不時的就瞅洛王一眼,向他示威。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走?”

沈玉落隔著蓋頭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但上了轎子後見裴如景還不走,頓時猜到了他在做什麼,不禁在裏麵喝了一句。

裴如景這才扭過頭來隔著轎簾說道:“現在就走。”

之後就一聲令下,迎親的車隊也出發了。

雖說準備嫁妝有些著急,但沈玉燕還是給她準備出九十八抬來。

將軍府來下聘的時候就轟動京城,迎親時也是十裏紅妝,嫁妝一抬接著一抬,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歎為觀止。

裴如景接了沈玉落後便啟程回將軍府。

他現在雖然被封為攝政王,不過還是住在將軍府裏,景睿宣讀聖旨時沒有合適的府衙,便又另外開衙建造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穿街過巷浩浩蕩蕩的走著,朝霞和彩雲跟著轎子,沈玉落坐在轎子裏,隨手摸出一塊點心就在蓋頭下吃了起來。

這點心沒茶水配著還有點幹,正覺得難以下咽的時候,朝霞突然遞進來一壺茶。

“姑娘,這是姑爺給你準備的,沒想到他居然放在馬鞍袋裏,他說你吃點心必然會噎著,讓你配著茶吃呢。”

她聲音中有些興奮,更覺得裴如景靠譜,還沒等拜堂早就急不可待的改口叫姑爺了。

沈玉落將茶壺拿過來,上麵還掛著個玉杯,她便倒了一杯喝了。

這大半夜的就起來了,一天不能吃喝,等拜完堂還得獨自在洞房裏等到晚上呢。

她索性就著茶水又多吃了幾塊,覺得飽了才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點心渣子。

正想閉眼再眯一會兒,就聽到“砰”的一聲,外麵的吹打聲也停了下來。

人群中驚奇詫異的聲音紛紛響了起來。

她一把撩起簾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裴如景皺了下眉回道:“沒事,不知是誰將前麵的路弄斷了,我們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