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雪見裴如景居然破天荒來請安,不禁瞅了他一眼又一眼。
“哥哥也是來看夫人笑話的?”
之後她就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裴如景:……
他看了自家妹子一眼,一本正經的點頭應道:“嗯。”
“哦,我也是來看笑話的,今兒一早你那兩個大嘴巴侍衛已經到處傳了,傳的整個府裏估計都知道了,外麵恐怕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裴如雪一臉嫌棄的說道。
“嗯,我也聽了。”
裴如景直巴巴的道。
沈玉落若是在這兒,聽了這兄妹倆人的對話,估計也就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兩個人都鬥不過裴小夫人一個了。
就他們這直男直女,說話連拐個彎兒都不屑的,生於富庶之家卻死於宅鬥也合理了。
二人一起去了裴小夫人院子,進了屋,就見屋子裏破天荒滿滿坐了一屋子人。
裴小夫人此時正躺在外間的軟塌上,抽抽噎噎哭泣著,有個大夫正在給她把脈。
裴老將軍坐在一旁,瞅著她那爬了一頭的小髒辮,此時有一些短點的頭發直接炸了起來,活像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二夫人和兒媳陳氏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著裴小夫人的發辮,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兒。
“她來給我侍疾,卻給我講鬼故事嚇我,還用拍子在我臉上將我臉都拍腫了,最過分的是讓她給我梳個頭,她就故意給我梳成了這樣,連拆都拆不得。”
裴小夫人一邊哭泣一邊數落沈玉落的罪狀,此時她的發辮不止有朝天翹起來的,還有她試著讓丫環給她拆時打結了的,整個看起來像披了一頭枯草。
“那你明知道她不會梳頭,還讓她給你梳什麼?既然她都來給你侍疾了,你不能消停點,吃了飯就好好睡覺?為什麼折騰一夜?”
裴老將軍也早聽雪姨娘說了沈玉落給裴小夫人侍疾的事,如今整個府裏都傳遍了。
都這麼多年了,他自然是知道她的,還不是她也不肯消停所以才讓人家反而給磋磨了?
沈玉落這個兒媳他還是滿意的,最起碼她在邊關打敗南疆人立了功就是北周的功臣。
這些事上他還是拎得清的,可能她就是有些小毛病,不守禮數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裴小夫人素來不容忍他也知道,否則也不會在裴大夫人答應讓她做平妻之後,二人還鬧了矛盾,到最後鬧到生死不見的地步。
以前寵愛著她的時候,他就被迷了眼,如今對裴小夫人也沒那麼寵愛了,他的腦子也漸漸清醒了,好多事情也能看明白了。
“我哪裏折騰她了,我是被她折騰了一夜,她哪裏是來給我侍疾的,她是來要我命的。”
裴小夫人被裴老將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嗬斥,臉上頓時掛不住,又氣又傷心,加上還生了病,當即就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
“行了,別哭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讓人心煩。”
裴老將軍以前還挺吃她這一套,現在看到她哭就覺得煩的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