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見沈玉落懷孕,行動都不便,還整頓不正之風,雖不知道皇帝怎麼想的,卻也不敢違背聖旨。

不過他還是覺得不要讓她勞動了,他自查一下就好了。

沈玉落這幾天就等著景睿的聖旨,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小小的知州居然讓她別整頓了?

她涼涼的看了陳銘一眼,冷笑了一聲:“嗬嗬。”

陳銘被她一眼瞥得有些心虛,又見她一臉不屑,心裏頓時開始打鼓。

雖然聽說沈玉落很厲害,那些京官們也不是她的對手,不過陳銘覺得,可能傳言誇大事實了。

畢竟京城是皇城根兒下,離皇帝最近,京官們大概還是畏懼皇帝的威嚴才對她這個帝師恭敬吧,哪裏就有那麼厲害了?

此時見她一瞬不瞬的瞅著他,他頓時低頭聆聽她的訓話。

在氣勢上壓倒他後,沈玉落才道:“陳大人是對皇上的聖旨不滿麼?”

“……”

陳銘嚇得跪了下去,口中急道:“王妃這是什麼話?下官哪敢對聖旨不滿?這可是抄家的大罪,下官不敢。”

“既然不敢,就別廢話了,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在這兒歇兩天就動身去錦州,到時候,讓其他城池的主要官員來錦州打卡……嗯,是報道。”

沈玉落不容他再多說,隻是向他下了命令。

“是,下官明白。”

陳銘被沈玉落壓製得不敢抬頭,隻好應了下來。

之後,裴如景便揮手讓他們回去。

錦州十四城官員隻好又原路返回。

裴如景冷哼了一聲道:“等今年科考完,讓秦征好好選拔一批人才,到時候將這些地方官員都換掉。”

“你那是治標不治本,就算換了新的官員,若是風氣不整治,隻有第二第三個以至於無數個陳銘。”

沈玉落白了他一眼說道。

商容搖了搖頭,“這些地方官員確實該好好整治一下了,我來的路上見青樓酒樓這些地方還是人滿為患,醉生夢死的,卻看不見路邊餓死的百姓。”

“我就說這裏山高皇帝遠的,官員們肯定都富得流油,哪裏就拿不出點錢了?”

沈玉落心中開始思慮對策,一邊說道。

在上陽關休整了三日後,裴如景在這裏留下駐軍,然後又返回錦州。

剛到城裏,陳銘就派人來接,將他們安排進一處驛館。

這裏也是接待各國使臣的地方,洛王剛進城時也是住在這裏。

裴如景和沈玉落一行人住進去後,陳銘又安排了丫環下人一應伺候的人。

隻不過,因為城中缺糧,每天膳食隻有一菜一湯,簡樸至極,陳銘說這是自己從牙縫裏省下來的。

他的目的是想讓沈玉落幾人看看他們如今的日子,他們並不富有,每日裏也隻是粗茶淡飯。

沈玉落等並沒有說什麼,一切聽從他的安排。

在這裏一直待了三四天,沈玉落也沒有召集官員們問話,而是天天帶著幾個丫環去外麵逛。

陳銘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是說要肅清不正之風麼?

她們來了幾天了也不見有所作為,倒是每天出去閑逛,吃吃喝喝的,聽說她還去聽戲,去酒樓吃飯,倒是悠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