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俊逸出塵的裴清允牽著一對雙胞胎走在綠意盎然的庭院裏。
雙胞胎才三歲,長得粉雕玉琢,一模一樣的小臉肉嘟嘟的,眉眼之間依稀可以看見裴清允與宋無憂的神韻。
“阿爹,為什麼大哥哥叫宋予兮,而我叫裴霆兮,弟弟叫裴容兮呀?”
“爹且問你,你阿娘叫什麼名字?”
霆兮小胖手指點著下巴,彎著頭,“我阿娘叫夫人。”
“二哥哥你笨啊,阿娘明明叫大寶貝兒。”容兮學著裴清允,‘大寶貝兒’說得低沉又綿長。
裴清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小子怎麼知道!
裴清允無奈,“你們阿娘姓宋,叫宋無憂。”
裴清允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阿爹我叫什麼還記得嗎?”
“阿爹叫夫君。”霆兮這回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容兮瞥了自家哥哥一眼,“二哥哥你又沒說對,阿爹叫小美人兒。”
裴清允一個趔趄,“裴容兮!”
“糟糕,二哥哥快跑!”容兮掙脫裴清允的大手,小短腿一蹦,便輕飄飄的跑出去好遠。
“我記得阿娘一叫阿爹小美人兒,阿爹就眉開眼笑,阿娘說什麼阿爹都答應,為什麼我叫阿爹就生氣?”
“七叔,你知道為什麼嗎?”容兮回頭問跟在自己身後的生七。
生七硬著頭皮,“大概是因為你阿爹隻喜歡女生這麼叫吧。”
容兮小臉恍然大悟,低聲說道,“哦,難怪我阿娘說阿爹是色胚,原來阿爹隻喜歡女生,不喜歡像我和大哥哥二哥哥這麼可愛的小孩......”
裴清允:你們以為說得小聲本將就聽不到了嗎?!
裴清允聽著風中傳來的對話,額角青筋暴起,他就說嘛,還是閨女比較可愛!
待回到慎獨院,隻見宋無憂坐在秋千架上,初夏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玉蘭樹,稀稀落落跌到她的身上,在她身上鍍了一層暖光。
青麥替她剝著葡萄,旁邊兩個嬤嬤在做針線,兩個可愛的圍著宋無憂嘰嘰喳喳說著話。
容兮:“阿娘,今天在書院,夫子讓我背弟子規,我心想,雖然子規也算是我弟弟,我又力大無窮,可是上課背弟是不是不太好?可我又記得阿娘說的,要聽夫子的話,所以我就去把子規背了起來,夫子竟然還罵我......”
宋無憂:“......”
“他明明叫我背弟子規,我背了,他還罵人,還是阿爹說得對,男人有時候就是喜怒無常的。”
宋無憂扶額:她就說嘛,懷孕的時候不能吃燉豬腦!
哦,子規是表哥慕雨珂的兒子,比霆兮和容兮小三個月,如今正一同在書院上學呢。
霆兮:“阿娘,今天我問夫子,為什麼我們要聽夫子的話,而夫子卻不用聽我們的。”
宋無憂:“哦,那夫子怎麼說?”
霆兮:“夫子說,因為他學問比我們厲害,所以我們得聽他的。”
宋無憂:“嗯,夫子說得沒錯。”
霆兮:“我又問夫子,如果我有一樣比他厲害,我是不是也能做夫子的夫子。夫子就有些生氣了,不過他還是說,如果我有地方比他厲害,他叫我夫子也未嚐不可。”
宋無憂無語:“你還想做夫子的夫子,誌向不小啊,你哪裏比夫子厲害了?”
霆兮:“我主要是想讓夫子也聽我的話,畢竟我也聽他的,娘不是說過嘛,感情要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所以我跟夫子說,我爹是文武雙科狀元,夫子你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