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少了關四郎關五郎，又多了關可人跟蔡嘉上。
關家的飯桌還是滿滿的。
蔡嘉上明顯不太適應這關家邊吃邊說而且男女老少同桌的習慣，好幾次欲言又止的。
但始終還是憋住了，隻是靜靜的吃自己碗裏的東西。
六七八郎都是男孩子，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飯桌上的東西對於他們那絕對不是擺設。
七郎斯文，八郎小，看著還好。
六郎就表現驚人。
蔡嘉上看著六郎風卷殘雲吃了四個大包子，就著小鹹菜又呼嚕了兩大碗粥，眼睛瞪得溜圓，倒顯出了幾分她這個年齡的可愛之處。
“多吃點，你跟你娘都太瘦了！”李冬兒取了幹淨的筷子給蔡嘉上夾了菜放碗裏。
“舅母家，其實也有舅母家的規矩。”看著蔡嘉上吃了，李冬兒開了個頭，想跟蔡嘉上科普一下自家。
八郎就接話了。
“嗯，我娘就是規矩，今兒個她說太陽是西邊出來的，你就得說是！明兒個她說是東邊出來的，你也得說是！”
“皮癢癢了是不是！”李冬兒還沒說話，關羽長開口了。
“你看，我爹說了兩個是！”八郎躲過關羽長的大巴掌溜到了飯桌底下，從另一邊又鑽出來。正是蔡嘉上的位置。
“嘉姐姐，你吃飽了沒？”
蔡嘉上被唬了一跳，呆呆的回了一句：
“吃飽了！”
“那走吧，我帶你去玩！你再把我帶回來！你有帕子嗎？”
八郎在京城裏跟小夥伴外麵玩耍，歸家的時候，總有一兩個是姐姐來找的。
跟哥哥們把他拎著回家不一樣，姐姐們溫溫柔柔的，拿著帕子給小夥伴擦汗，有時候還帶一兩塊糖。
他羨慕死了。
李冬兒懷著九壽那會就問他，想要弟弟還是妹妹，他張嘴就是要個姐姐。
好不容易自家也有個姐姐了，他比誰都高興。
“有！”前麵帶來帶去的蔡嘉上沒聽懂，最後一句雖然不明白所以然，但聽懂了就回答了。
蔡家號稱書香人家，各種規矩。
男女不同席，不同住。
關可人隻生了她一個，蔡家大郎三郎有兒子也跟蔡嘉上沒什麼交集。
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小男孩。
“他們大人事多得很，很囉嗦的，我帶你去看祖母的地吧，還有小雞仔，毛茸茸的，特別好玩，可惜你來晚了一天，要不然我家還有一頭雪白雪白豹子。”
八郎拉著蔡嘉上的袖子就想往外走。
蔡嘉上看了關可人一眼，見她一臉讚同的樣子，還是垂死掙紮了一下。
“可我想跟著娘親去看九妹妹。”舅舅舅母家以前她來過，不過是兒時，記憶裏不是這樣的房子，也還沒有這麼多人。
昨天舅母一說她娘親就不敢哭，剛剛八郎的意思也是舅母在家裏最大，像她祖母似的，她不想離開關可人，害怕關可人被舅母欺負了去。
“噫，九壽有什麼好看的，又拉屎又放屁的，而且，九壽是個大力娃，打你一下，你就成黑眼圈了！”
李冬兒。。。。
這小子，四歲的娃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說話比八歲的六郎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