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被抬出去的時候,蔡嘉上到了書房門口。
“這是?”蔡嘉上問了一句。
“嗯,沒禮貌,被你舅母打暈了。”李冬兒火力全開,關羽長閑閑無事,靠著牆,戲謔的看著蔡仲勤又順嘴回答了蔡嘉上。
“見過爹爹!”蔡嘉上沒再繼續問,跟蔡仲勤行了個福禮。
“嗯,在舅舅家住得可好?”蔡仲勤明顯跟蔡嘉上不是很親近,搜腸刮肚的才想出一句,然後不等回答又直入主題,“你娘呢?你弟弟呢?”
“娘親身子弱,午間都要歇晌的。我沒有弟弟!”蔡嘉上答道。
“你!!你四表哥去咱家搶了你弟弟來,你怎麼能沒有弟弟!”
蔡仲勤氣得胡子都抖了,但小廝的手指頭已經是斷了,他就生生忍住了想扇嘉姐兒一巴掌的衝動。
“家裏沒有納妾文書,娘也沒有喝過小崔氏敬的茶,這算是我弟弟嗎?”蔡嘉上偏頭問李冬兒。
“不算,你納妾,我關家怎麼就沒聽說呢?莫不是私通?!你當我關家沒人?!你這會來的是鬼宅麼!!”關羽長說道。
“大哥,事急從權,可人一直無所出,我總不能一直無後,我娘也是急了,小崔氏懷了也是可人的兒郎啊!將來摔盆供奉也有人啊!”
蔡仲勤擺出一臉的苦澀又繼續說道:
“我讓小崔氏敬茶,可人不接,求大哥跟嫂嫂跟可人說說,記在她名下,也不用她養。這不是兩全其美嘛?”
“再說,我娘也不容易,幾兄弟就我膝下空虛,著急起來說她幾句也不為過,怎麼就受不了呢!”
這可真是妥妥的後世能被噴上牆掛得死死的渣男理論啊。
擺在這個年代,還真別說,就是這麼個理。
可擺在李冬兒這,護短不需要理由。
她操起茶碗當頭當臉就砸了過去。
這死胖子反應還不慢,臉一側,茶碗擦著他的臉砸在牆上,濺了一地的茶水。
“嗬嗬,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秘書郎可懂?你這妾什麼時候納的?還沒當秘書郎吧?”
“嫂嫂慎言,小崔氏是我得了這官身,我娘才放聲給的我。”
崔氏做事老道,蔡仲勤來之前就跟他麵授機宜。咬死了小崔氏是後納的,絕對不能讓人抓到什麼把柄。
這會官員犯法違律比平民老百姓的刑罰還重。
“那就是私通唄!”
“嫂子,話不要說得太難聽,小崔氏也是好人家的清白娘子!”
蔡仲勤漲紅了臉。
“可人生不出來,我十幾年無子,被人取笑我都忍了,現如今有了兒子,還記她名下,她有什麼可怨對的。”
說著說著,蔡仲勤也硬氣了起來,這關家不過是一過氣武官,大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回家種地。
他可是現任的秘書郎,好好兒經營,再往上也是必然的。
李冬兒再凶還能把他怎麼樣!!
“把我兒子還回來,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跟關家沒完!嘉姐兒去叫你娘,回家!”
“嗬嗬,給臉不要臉!我李冬兒話就擺這裏了,無論你兒子你女兒你媳婦,你今天一個都帶不走。連你自己,也別走了,把你家這些個破事捋清楚了!”
李冬兒一拍桌子站起來鏗鏘有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