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兒考慮到趙德昭的身子骨不結實,帶著玩一玩固然是帶著,強度降低了很多倍,最後用的也是腳踏的打穀機。

兩小一大,在地裏玩了小半個時辰,成果不言而喻,打下來的稻種連個桶底都鋪不滿。

看來看去,這田邊沒有一個容器適合拿來裝他們的戰利品。

八郎就上手把趙德昭的衣服下擺挽了起來,直接兜著稻種。

也就三四斤稻子的模樣,倒也正正好。

趙德昭玩半天已經忘記了先前心裏的鬱鬱,興奮的捧著稻子給李冬兒看。

“冬姨,冬姨,我們打的,好多!”

“真棒!”

李冬兒看著這兩個的臉都開始泛紅,摸摸他們腦袋,誇完就帶著往村裏走。

八郎還好,她就怕趙德昭出點什麼問題。

“冬姨,接著呢,怎麼才能變成大米?”

趙德昭一臉期待。

“接著啊,這稻種還得曬透了才能碾米啊,現在做不了。先擦汗。”

李冬兒把兩個人都拉過來,用帕子擦了一遍後背的汗。

看趙德昭有點失望,就又說道:

“曬穀場那邊有曬了兩天的,我們去看看,要是行,我們就去碾米。”

“好。”

趙德昭的臉明顯又高興了起來。

很快三個人就走到了曬穀場。

曬穀場上很是壯觀,十幾張竹席把整個空地全占了,金黃色的稻穀在日頭底下反射出溫暖的光芒。

白馬寺的和尚們非常敬業,從來了木石村,幾乎就沒有休息過,都是一大早就到曬穀場報到,把晚間堆起來的稻穀推平,然後一趟一趟的來往翻著稻穀。

中間偶有休息,也是盤膝坐在邊上默念經書,做功課。

“辛苦師父了!”李冬兒上前合掌行了個禮。

“辛苦師父了!”八郎有樣學樣的跟著李冬兒施禮。

趙德昭略遲疑了一下也跟上施禮。

“施主言重,不辛苦,不辛苦!”

站得離李冬兒最近的是一個歲數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小和尚,合掌還禮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頭就向另一塊竹席上一個年紀較長的和尚求救。

“沒事,不用緊張,我就是想看看稻子曬得怎麼樣了,要取一些去碾米。”

年紀略長的和尚幾大步跨過來,正好就聽到了李冬兒說的話。

“施主請便,如是要取去碾米,東一那塊席子上的是最早開始曬的,已有八九成幹了。”和尚指著東邊最邊緣的一塊竹席說道。

“謝過師父了。”李冬兒把八郎跟趙德昭兩個指揮過去取稻穀。

自己又跟和尚說道:

“師父們在木石村可習慣,如有不便之處,盡可報到胡管家那裏或者我這裏。”

“習慣,習慣,極好,這稻種也極好,謝過施主慷慨解囊,明年白馬寺的吃用不愁了。”

和尚臉上的笑,不帶塵囂,話也樸實。

李冬兒也就不再二話。

合掌施禮後帶著兩個小的就往磨坊而去。

等走出了和尚的視線。

“冬姨。”趙德昭叫道,聲音略帶猶豫。

“嗯?怎麼了?”

“為什麼冬姨這裏有和尚,博士說,僧侶道士不事生產,是國之蛀蟲,隻會用神鬼之道來蠱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