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瞞夫人，我家在這邊界上，討生活正經行當不多，我爹我娘沒讓我沾手，把我趕到滁縣讀書去了。去年他們沒了，他們的路子我也不懂，也就上不起學了。書院老師人不錯，讓我欠了一年束脩。”
卓不凡很是慚愧。
“唉，滁縣也是難。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你好好的，你爹娘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李冬兒有點意外，但這也合理，北漢那小地方，滁縣那地界，以前能讀得起書，家裏必須有錢。
走偏門也好，走私也好，反正也是北漢的那筆爛賬了。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這卓不凡哪怕有他爹娘一點兒人脈，再加上這能說會道，情商爆表的。
也不至於束脩都交不起。
這應該也是沒成親的原因了，再醜再矮有錢不至於娶不到媳婦。
高不成低不就，他爹娘應該是不想讓卓不凡走他們的路子，但地方小，大家知根知底，正經人家沒人願意把閨女嫁入常年刀口舔血的婆家。
“這村子的小娘子，如何了？有沒有好消息？”
李冬兒揮手讓卓不凡坐下又八卦道。
“。。。求不提。。。。村裏的小娘子要麼嫌我醜，要麼嫌我矮，聽說南漢人矮，小娘子更矮，或許我能在南漢找一個？”
卓不凡苦著一張臉回道。
“啊，你都不高了，還找一個更矮的，那不對啊，你得找個高個子，將來生下來的娃，才能高些。”
李冬兒無語，這一五零還要找個更矮的，上哪找去，木石村真沒有。
“真的嗎？？所以我才這麼矮？”
卓不凡震驚了，他爹胖醜窮，雖然有點矮，但也不是太矮，拖到一把年紀娶了她娘，他現在的高度比她娘高一點，比他爹矮。
“大多數是這樣吧。”
冬兒也沒說死，總有萬一，卓家的基因要是太霸道，再生個矮的也正常。
卓不凡一臉恍然大悟的走了。
把卓不凡送走，李冬兒就趕緊去給謝嘉上寫信。
牡丹提醒了她，生小孩這事，優生優育很重要，母體健康很重要。
這事可能比讓人讀書識字還要更現實一些，大家懂得多一些，才能生下更健康的孩子，無論士大夫還是老百姓能科普的還是要科普一下。
而賤籍裏的明昌暗昌（同音），是時代的問題，某種角度來說可控性很大，巴著伎子們身上吸血的行頭，都不希望搖錢樹因為懷孕耽誤時間，更不願意自己花錢養出來的伎子因為孩子身體垮掉。
關三人跟三教九流的關係不錯，這事可以交給他去做。
~~任時光匆匆溜去的分界線~~
建隆四年，九月。
八月匆匆而過，八郎回家過完中秋就跟著卓不凡還有大馬山書院的人一起去洛陽解試了。
九壽跟去照顧哥哥（實際是看熱鬧），連著家裏的四郎六郎還有七郎通通都跑去洛陽玩了。
這新政把洛陽的老百姓積極性完全調動了起來，洛陽的發展一日千裏，正如謝嘉上跟李冬兒預料的，洛陽自己的產出就可以完全供的起洛陽城闕的修繕，行宮的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