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不小。”

趙德昭見識過無憂洞裏的人,對於世間險惡的一麵也有了認識,不過,還是詫異於這些人的底氣。

“後來二當家又單獨組了個局在他的住處,這回聽見的多一些,大當家想上岸安享晚年,卻又不把位置給他,他想把大當家趁機做掉。

晚飯前他不是溜走了一陣麼,我跟衛三跟著去了,在這西南邊,他有個點,那邊有二十個漢子。”

衛一繼續說道。

“好,我明白了,辛苦了,你們去把這二十個解決了再回來。我們這邊還有德昭的那幾個暗衛在。”

謝嘉上等衛一全部說完了,就吩咐道。

“是,王妃。”

吃過了早飯,大家還是在昨天的屋子裏談事。

第一要緊的就是榮老爺子的藥方子。

“瓜蔞瀉白半夏湯合滌痰湯,參附湯,右歸飲,這三張是大當家跟二當家的,其他的寫了名字,你們拿出去分了吧。”

“行,謝過將軍跟將軍夫人了,解了我們燃眉之急,這海上的日子,是難了點。”

李大當家接了方子就拱手道謝。

“大哥,別說廢話。夫人想談什麼生意,這一千貫說拿出來就拿出來,所圖甚大啊?”

二當家從進屋這個眼睛就沒從青黛身上離開過,即使跟李冬兒說話,眼睛還是斜斜的看向青黛的方向。

“我隻跟能做主的談事。”

李冬兒撇了一眼二當家,涼涼的答道。

“臭娘們,什麼意思!大哥,兄弟我今兒個把話放這兒了,這老頭子跟這小娘麼留下,其他的,幹這一票,都夠我們花半輩子了!”

二當家呼的就站了起來。

一大艘船,手下看吃水深度,說裏麵有不少東西。

這一家子非富即貴的,船裏不定多少好東西呢,現在送上門來了。

直接搶了把碼頭棄了就得了,誰愛伺候這來往的人啊,三瓜兩棗的,打發要飯的乞丐呢。

“我說不行就不行!”

李大當家也站了起來厲聲喊道。

這時局,從建宋就開始變化了。

南漢王不管他們,還指著他們摟錢,那會能搶一單是一單,隻要不是本地人,就又得他們去了。

歸宋之後,姓潘的就不是能放過他們的。他的家小在京城,自然知道現在京城的發展,去一次都能震撼他一次。

水軍每天操練的聲音都喊在他心上。

打砸搶始終不能持久。

無憂洞裏那幾個他也知道,他京中的兒子說足足刮了三天,這人才死。

趁著這會姓潘的水軍數量還不夠多,能搭上線,上岸了就上岸了,這些年留下來的錢也夠花用了。

這麼些手下,轉了正經行當也能謀生。有船在,就算自己拉一條商隊也能掙錢。搭上官府要個正當的出身,幹什麼不行。

再晚個一年半載,朝廷是必然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二當家就是覺得他這個大當家自己掙夠了,就想上岸了,天天唱反調,拉著一群人不消停,大道理聽不懂,小道理聽不進去。

所以最後跟潘美的談判才沒有真正到肉,導致現在上不上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