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蘇親完便跑,獨留沈懿一個人原地愣怔。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主動親了自己。
沈懿輕撫一下剛剛被她吻過的地方。
冰涼的麵具上,似乎尚有餘溫。
他指尖碰上去,那股暖流也順著一脈流進他的心底。
他的心也被這股暖流溫熱。
這一吻雖不及皮肉,卻比上一次還要甜。
他的小媳婦兒似乎是在用行動告訴他,她不嫌他戴了半張麵具的臉,她將這視為他完整的一部分。
從寧潼村到汴京,這一路柳蘇蘇折折騰騰走了將近一個月。
抵達汴京之後,她總算好好的休息了幾天。
沈懿除了最初幾日在家中留宿,其後幾天都是差人來回她,說留在校場訓練新兵,忙的腳不沾地。
柳蘇蘇沒什麼多餘的想法,隻覺古代公務員也挺難當的。
另外,她每天還會安排楊武去給沈懿送飯送藥。
藥是她熬好用來給沈懿消除臉上疤痕的湯藥,裏麵還滴了靈泉水。
之前她答應過會幫沈懿摘下麵具,她一直都記得。
戴著麵具的沈懿都那麼好看,若摘下來了肯定更讓人挪不開眼吧。
“楊武,你去一趟京郊校場。”
廚房裏,柳蘇蘇將熬製好的湯藥用瓦罐裝好,朝院子外喊了兩聲。
楊武是這幾個人裏麵辦事最妥帖的,人也老成持重,所以很多事情柳蘇蘇還是願意叫他去辦。
可今日,喊了半天,都沒聽到他的回應。
倒是阿貴喊著“來了來了”,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阿貴雖生的身高體壯,年紀卻小,今年剛滿十六歲。
他是今年被送入兵營的,聽說是縣裏征兵,強行將他這個家中的獨苗給征走了。
按照律例,隻有一子的家庭是可以不用征兵的,避免香火斷絕。
可阿貴家鄉的官府為了完成任務可不管這些。
後來阿貴被分配到沈懿麾下,老父母千裏迢迢去兵營看孩子,沈懿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體恤阿貴父母年老,家中又隻有這麼一個孩子,便將阿貴帶回將軍府,安排了個差事。
柳蘇蘇見他急吼吼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便問:“你急什麼?”
阿貴立馬愁眉苦臉:“我替夫人去給將軍送東西吧,楊大哥病了。”
“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阿貴忙道:“今天一早起來就說頭疼,吃了藥好些了,這會兒在睡著。”
“怎麼不早說。”
柳蘇蘇直後悔自己顧慮不周,放下手中藥罐趕緊隨阿貴朝幾人住的地方去。
汴京地處中原腹地,秋季短,晝夜溫差大。
這會兒又正趕上換季時節,人很容易就受冷著涼。
原本在現代的時候,柳蘇蘇都會在每個季末給家人做一些提高免疫力的藥膳滋補,預防換季生病。
可穿越過來以後,她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阿貴楊武幾個住在府上西麵的房間。
三人住一間,通鋪。
屋子很大,男人的東西又很少,所以看起來有些空曠。
柳蘇蘇進門的時候,力生正坐在床邊給楊武擦臉。
他嘴唇幹裂嚴重,人也膚色蒼白,看起來就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