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冷冷:“先生若要報官也無妨。”
逢清的好意來的奇怪,在弄不清楚緣由的情況下他不願意接受。
“不過一點小事,沈將軍不必在意,岫煙本也是我歡喜樓的姑娘,她的事兒也是逢某的事兒,怎麼能問二位將軍的責任。”
逢清笑的坦率純粹,好像並沒什麼隱瞞。
沈懿不語,思量一番。
就這一會兒,逢清卻已經叫了夥計將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抬了出去。
柳蘇蘇忙囑咐:“他傷的很重,不及時治療會死的。”
聽完岫煙的遭遇,她確實很憎惡那個男人,但是畢竟從小接受的是生命大於一切的法製社會教育,所以,她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就這麼死了。
逢清眸色清淺的笑笑:“放心吧柳姑娘,不會叫他死的,我們這兒也有郎中,雖不比姑娘醫術高明,但總能保住他一條命。”
他句句不離柳姑娘,柳姑娘,就是不肯像旁人一樣稱一句沈夫人。
歡喜樓向來高朋滿座,今日亦然。
剛剛的紛亂也都被樓上樓下的賓客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從最初的叫好,到後麵見了血以後開始害怕。
但自始至終,由於逢清的下人守著大門,並沒有一個走了出去的。
此時,樓下已經有稍有背景的人物開始罵罵咧咧,揚言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了。
逢清依舊很淡定。
他朝身旁的夥計附耳說了幾句什麼,那人領命離開,隨即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走到樓下,笑容滿麵的將剛剛罵人的客人請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二位將軍,柳姑娘請放心,今日這事兒外頭不會有一個人知道的。”
逢清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無波。
可他淡定又毫不畏懼的語氣還是嚇得柳蘇蘇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仿佛一眼就看出了他那雙平靜的眸子下藏著的狠辣。
話說至此,再沒有糾纏的必要。
沈懿朝逢清拱了拱手,淡道:“那就多謝逢掌櫃了。”
說完,他自然的攬了一把柳蘇蘇的肩,將人帶到自己身側。
然後若有似無瞟了逢清一眼。
“還有,逢掌櫃稱呼可以改改,蘇蘇是我發妻,我倆成婚六載,您該叫沈夫人,而不是柳姑娘。”
-
有了逢清的許諾,歡喜樓內的麻煩很快就得以解決。
邱琛和岫煙已經和好,自然要去找老鴇談贖身的事兒。
但找遍了歡喜樓所有的夥計,都沒一個人能說出老鴇她人到底去了哪兒。
最後還是逢清聽說,找了個人過來與他們協商。
不知是因為邱琛身份的緣故,還是逢清心情的緣故,反正岫煙贖身這件事情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不過三百兩銀子而已,逢清便差人將岫煙的身契交還給了她。
不止如此,他還允許岫煙將平日伺候的那個小丫鬟一起給帶走了。
主仆兩個收拾好行囊離開歡喜樓的那天。
倆人在樓門前抱頭痛哭了許久。
為告別過去苦難的人生,也為即將展開的美好的生活。
-
岫煙贖身之後便隨邱琛到了將軍府生活。
和沈懿一樣,邱琛的院子也是皇上早年賞賜下來的。
但他一直沒有家眷,回京的時間又比較少,所以院子一直空著。
不過這回有了岫煙,邱琛便著意好好拾掇一下。
“他說一直很羨慕沈將軍。”說這句話的時候,岫煙正和柳蘇蘇一起,準備去東街挑幾個夥計充實一下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