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蘇有些說不出的感動。
隻有格外喜歡,才會時刻擔心自己要離開吧。
沒想到看似堅強厲害的沈將軍,竟然還有這樣小女兒的一麵。
“既然怕我走,就要好好對我呀。”柳蘇蘇並不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笑著揉了揉他的額發,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沈懿眸色幽深,深不見底。
但看到柳蘇蘇眸子裏的小狡黠,他很快就意識到,這丫頭是在逗自己玩。
“好啊,你嚇我是不是。”沈懿反手將人攬進懷裏,一個側身,將柳蘇蘇壓在了身子底下。
他單手扣住她的雙腕,另隻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抓抓去。
柳蘇蘇最怕癢,被抓的連連告饒。
“咳咳”門口傳來楊武低聲的咳嗽聲。
他不是有意打斷,但大廳裏頭的那個丫頭哭得實在是太慘了,他們一幫子老爺們兒快扛不住了,隻等夫人去解救大家。
虧得楊武這一聲,將柳蘇蘇從沈懿的魔爪中拯救了出來。
“先放你一馬。”沈懿拉著雙手將她拖了起來。
又在柳蘇蘇嗔怨的目光下替她理了理鬢發,重新變回溫潤如玉的沈將軍:“快去吧,別叫人家久等了。”
變臉倒是快。
柳蘇蘇埋怨的朝他切了一聲,轉身隨楊武去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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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正中,一個穿戴素雅的年輕姑娘手裏捏著個月白的帕子,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沈夫人,救命啊!”
見她出來,那姑娘便噗通一聲跪在了腳下。
古代人都這麼愛跪嗎???
大早上就來這個,柳蘇蘇實在有些受不了。
她連忙叫一旁下人將人扶了起來。
複又柔聲安慰:“姑娘,你先說事兒,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段太醫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雖說自己嫁的沈懿是個將軍。
但也是軍功起家的官一代,按理說,從背景人脈來說,還都不如段家。
求到她頭上的事兒,她還未見的就能幫忙。
“夫人,少爺說了,隻有您能幫忙!”小姑娘聲音啞的厲害,看起來像是哭了許久,兩個眼睛紅腫的像核桃似的,看起來實在惹人憐愛。
“奴婢叫連翹,本是要嫁入隨王府為妾的。”她自報家門之後。
柳蘇蘇愣住了。
她萬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就是昨天轎子裏隻看到一雙腳的那個小可憐。
小可憐抽抽噎噎:“昨天少爺將我從那魔窟裏救出來以後,老爺就發了大火,叫人在院子裏跪了一整夜。”
數九寒天,又沒有全球變暖加持。
大半夜的外麵就算沒有零下四十度,也有零下三十多度了。
就這……凍一晚上不直接要了人的命啊!
柳蘇蘇驚道:“那是他親兒子啊,他想要他的命嗎?!”
連翹哭得更厲害:“少爺從小就乖得很,從來沒有違背過老爺的決定,昨天是頭一回,老爺是太想給他立規矩了。”
那就能把兒子凍死啊?!
這哪是立規矩,這不是立冰雕呢嘛!
柳蘇蘇無語,連翹又道:“其實跪到半夜老爺就不舍得了,叫少爺認錯再將我送回去就不必再罰了,可少爺不肯……說跪滿一夜,就叫老爺別再打我的注意了……”
說到這兒,連翹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大顆大顆的,珍珠似的,堪堪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