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下人熬得藥,是改善血液循環,活血的藥方。
從藥膳坊取來的東西,是兩份藥膳,以及一份凍傷膏。
凍傷膏是柳蘇蘇之前自己調製成的。
給沈懿和他在兵營的弟兄們用的。
汴京城的冬天冷,他們又經常要在外麵訓練露營。
這凍傷膏的藥效極強,一點點就能很快緩解凍傷之後又痛又癢的狀態。
柳蘇蘇叫人將凍傷膏均勻的塗抹在段平章的患處。
而她自己則趁此機會躲到一旁,屏氣凝神,將指尖凝結出來的靈泉滴進了方才熬得藥物當中。
好在段老爺子和其他人都忙著看段平章,沒注意到她的舉動。
“行了,把這藥給他喂下去吧。”她將放了靈泉的藥遞給連翹,看著她一點點將碗中的藥喂給了段平章。
針灸、喂藥、熱敷,所有柳蘇蘇能夠想到的辦法都一一用上了。
下麵就隻能等著了。
柳蘇蘇坐到一旁,也叫段老爺子坐下。
“等吧,等藥效發揮出來就知道結果如何了,好壞天定,我盡力了。”
雖然看起來沒做什麼。
但數九寒天,柳蘇蘇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臉頰也有些微紅。
“沈夫人不如去休息一會兒,我叫丫鬟替您收拾一間廂房出來。”
素不相識的人對自己兒子這麼上心,段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柳蘇蘇擺擺手:“不必,很快,很快就能看到藥效了,我就在這兒等。”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最先是連翹發現的,她驚訝的指著段平章逐漸恢複血色的手指。
“少爺的手指好像要好了!”
緊接著段平章微微動了動手指,也驚訝道:“我的手指能動了,腳也能動了,我能感覺到他們了!”
“真的啊!”段老爺子老邁的麵龐抽動了一下。
屋內嚴肅而緊張的氣氛終於在這一刻漸漸輕鬆下來。
立即有丫鬟去外麵通知了段夫人等親眷。
“我兒!我的兒!”老太太在外頭嚎的昏天黑地。
柳蘇蘇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打了個哈欠道:“人我醫好了,你們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大早上被叫醒,現在都折騰到下午了,她困得不行了都。
“沈夫人,您留步!”段平章和他爹頭一次這麼有默契,異口同聲喊住了她。
柳蘇蘇道:“哦對了,那兩道藥膳是給他調理了,一樣都是活血的,他手腳剛剛恢複機能,還是要促進血液循環的。”
段老爺子應聲,立馬叫丫鬟記下了。
段平章躺在床上,感激的看著她,最終艱難的吐露出一句:“沈夫人,你贏了,在下甘拜下風。”
“嗯?”柳蘇蘇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賭局的事兒。
她擺了擺手:“聽說墜兒兄長在你的治療下已經快要好了,前幾天都睜過一次眼了,怎麼能算我贏,你要繼續治下去,說不定他馬上就痊愈了。”
那樣的話,自己連患者邊兒都沾不到,何談輸贏。
聽到此處,段平章苦笑一下:“您看我現在的樣子……再說之前也是按照您那本醫書來治的,贏家本來就是你。”
他話說的真誠。
人也早就不是頭回在安郡王府上見得那個自負驕傲的少年人。
柳蘇蘇對此頗有些滿足,她隨口道:“嗯,剩下的我幫你做,好好調養身體,這普天之下等著你的病人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