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娘家人,說的當然就是雲姝。

自打與沈懿產生齟齬之後,坊間就開始有人說她並不是雲弘方,她就是雲姝,為了謀奪家中財產與掌家之權,所以才女扮男裝。

雲姝很是頭疼了一段時間。

族裏其他長輩對她也頗有微詞,明著暗著不聽她的安排,想叫她自己下台換其他人掌權。

女人就該回家生孩子,商界是男人的天下。

雲姝這頭地位岌岌可危,宮裏姐姐又出了幺蛾子。

如果姐姐雲貴妃不再受寵,那麼他們雲家日後肯定更加舉步維艱。

所以,雲姝廢了好大勁,從一位遊曆的商賈手中買來了一種奇怪的香膏,跟香粉用法差不多,但更加細膩,抹在臉上,就能遮住雲貴妃一臉的斑癬。

她連夜就叫人給姐姐送了過去。

她倆都知道這玩意肯定隻能是一時的辦法,但是如果雲貴妃能抓住機會抓緊有孕。

那麼就算是皇上不再獨寵她,她在後宮的地位也是無法被人撼動的了。

畢竟,穆裕康登基六年,至今後宮還未有所出。

紅鸞帳中,四周遮的嚴嚴的,穆裕康被身上的女人折騰的魂兒都快飛了。

“綺兒。”他叫了她的名字,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在懷裏。

雲貴妃微喘著氣,貼著他的身子,有意無意:“陛下可有再去過沈懿夫人的藥膳坊?”

上回去了一次,回來就威猛了好幾天。

雲貴妃這話是在側麵奉承穆裕康今日表現不凡。

卻冷不防叫穆裕康突然想起了柳蘇蘇。

沈懿臨行前的最後一個要求是,無論如何希望聖上庇護內子,保護柳蘇蘇不至於受他人欺負。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穆裕康自然一口就應下。

還嘲笑沈懿自打將妻子接回來,便開始婆婆媽媽。

前幾日忙著處理公務,倒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

穆裕康想著,再幾日,自己定要去藥膳坊一趟看看,去替沈懿庇護庇護他這個小嬌妻。

-

另一頭,大河村裏。

段五家院子裏的賭局已經持續了半天。

還真是如張老六所說,這段五運氣好的嚇人,基本逢賭必贏,隻是偶爾輸過兩次。

但在力生看來,就連這兩次,也是他刻意輸給對方的。

至於原因嗎,很有可能是怕別人發現他出老千。

力生看了一個下午,已經確信他就是出老千。

大河村的骰子玩的是比較簡單的,沒什麼花樣,就是比大小。

段五手中是一個磨圓了四周的黑色骰子。

一看就用了許久,眼看著裏麵的孔洞還有淤泥。

段五長指甲裏黑黑的,一把把骰子拍在桌子上:“誰還來,一賠十,我最近運勢確實是好,但也不能叫兄弟們受委屈!咱們一賠十,你輸了給我一文錢,我輸了給你十文錢!”

瞧瞧這囂張的口氣。

要不是因為手裏有做過手腳的骰子,他怎麼可能敢這麼賭。

張老六嘖了一聲,聽到一賠十的時候實在有些蠢蠢欲動。

但他哪還有錢!連房子都輸進去了。

他瞄上一旁的李生,搓著手道:“老弟,借哥哥點錢,我也去試試?”

“張大哥,他運氣確實是不錯,您確定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