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不知你給姚老夫人準備了什麼禮物?”

張鈺姝心中冷哼一聲,心想:東拉西扯聊了些無用的東西,現在總算是進入正軌了。

張鈺姝抬頭,微微頷首,笑著對一旁的海棠吩咐道:“海棠,去將繡好的東西拿出來。”

“是。”

沒一會兒,海棠就將繡好的抹額給拿了出來,張婉茹隻是瞄了眼那抹額一眼,並未仔細看,就是滿臉的不屑。

“這東西真醜。”

這話讓張鈺姝想起了前世,張婉茹也是這樣說的。

前世的她蠢鈍如豬,不管張婉茹說什麼她都相信。

當然也包括這抹額,後麵的事情似乎是順理成章,她央求張婉茹幫她做一個,不僅答應帶著張婉茹去赴宴,還送了張婉茹一套自己非常喜歡的翡翠頭麵。

張婉茹在宴會上大放異彩,而她卻被陷害得失去了一切。

現在想來,她也是真的笨,畢竟海棠的手藝可是極好的,禮物並不在於華麗,而在於人的心意。

張鈺姝笑眯眯的從張婉茹手中接過了抹額,摸了摸,也不言語。

一旁的張婉茹卻在竭盡全力的抹黑這抹額。

“這顏色太素淨了,既是大壽,就該是紅色的,一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還有這布料,摸起來就不是上好的布料,太差了。”

“應該都換換。”

即使都這樣說了,張鈺姝仍舊不言不語,隻是低頭看著抹額,似乎在沉思些什麼。

最終,張婉茹還是沉不住氣,忘記了她娘的叮囑,提議道:“二姐姐,婉茹刺繡不差,不如幫你重新做一條。”

張鈺姝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捏緊了手中的抹額,臉上多了些慍怒。

張婉茹心中咯噔一下,想起她娘親的交代,軟軟糯糯的說道:“婉茹的刺繡可是連繡娘都誇讚的。”

“好。”張鈺姝突然抬起頭來,直愣愣的點頭。

這時的張婉茹滿心歡喜,笑嘻嘻的要求:“二姐姐,姚老夫人的壽宴已經沒幾日了,若是要想在壽宴中送出,那可得趕趕工。”

“那算了,就用這個,反正也快完成了,何必讓三妹妹受累。”

“不行。”張婉茹驚恐的尖叫出聲,立即阻止道。

可一抬眼卻是見到張鈺姝一臉狐疑的盯著她,立即尷尬的解釋道:“不累,不累,不累。”

張婉茹捏緊了手中緊握的手絹,鋒利的指甲劃過,她想要張鈺姝手中的翡翠頭麵,隻是,卻又有些忌憚。

畢竟如果張鈺姝舍不得翡翠頭麵,就連抹額也不讓她繡,後麵的謀劃也全都沒用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算了,就像是她娘親說的一樣,如果能嫁入高門,這些東西還怕沒有。

隨即,歇了想要翡翠頭麵的心思,話鋒一轉,又是說道:“二姐姐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婉茹也想去瞧瞧。”

“當然可以。”

張鈺姝想也沒想,立即回答道,不過,心底卻多了更多的算計。

劉氏現在確實是大度,不爭不搶。

可如果知道林姨娘想要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和張秀清,還真的會這麼大度?

不久的將來,林姨娘就會害死劉氏肚子裏的孩子,還會設下圈套讓張秀清失了名節,最終隻能嫁給林姨娘娘家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

隻是當一切都發生以後,劉氏已經沒了任何的力氣和資本去搶奪什麼了,畢竟連唯一的女兒都捏在別人手中。

現在的劉氏什麼都不知道,可她知道,她要看看,太醫院院首的女兒,就真的看不透這些拙劣的後院把戲。

張鈺姝早就已經決定要攪渾這一潭池水,看看劉氏真的決定不爭不搶?

聽到張鈺姝答應,張婉茹興奮的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二姐姐,那我先回去了,準備東西。”

“嗯。”

張婉茹麵帶喜色的離開,海棠卻是低著頭,滿臉擔憂,欲言又止。

“海棠,你有話想說?”張鈺姝擺弄著手中的茶盞,嘴角上揚,滿是笑意。

海棠扭扭捏捏,想了想卻是說道:“姑娘,別跟三姑娘走得太近,她不是良善之人。”

從來,海棠都是個明白人。

可是,前世的自己卻是愚蠢到不相信海棠,最終落得淒慘的下場,周圍的人死的死,殘的殘。

那一刻,張鈺姝眼神中滿是歉意,愣神望向海棠,卻將海棠嚇了一跳。

“姑娘,你怎麼了?別嚇奴婢。”

張鈺姝微笑著搖了搖頭,滿心滿眼都是感激:“海棠,我挺好的,不管多會隱藏自己的人總有一天都會漏出馬腳。”

這輩子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她要用這滿身醫術和武藝治好那人的病症,還有保護她周圍的人,贖罪。

“對了,抹額你也無需再繡,我想親自給外祖母繡一條,你來幫我選選花色。”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