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姝也不知曉自己為何要將此事說出來,她隻是覺得,薑舞根本配不上自己的三叔。
要知曉,這些年來,姚三叔對姚欣兒那真的是捧在手心之中疼愛著。
這時,風雨走上前來,看了眼姚三叔,良久後才是說道:“穀主,他身上中了情蠱,不知可否解蠱?”
張鈺姝微微一愣,立即回過神來,沉默良久之後,看了眼姚三叔的臉,淡定的說道:“風雨,麻煩你了,姚三叔應該清醒過來了。”
話一出,風雨點了點頭,從身上拿了一根笛子出來,開始吹奏起來。
笛聲讓姚三叔眉心中央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點,紅點越來越大,姚三叔蹲在地上,痛苦的抱住了頭,頭痛欲裂。
風雨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隻見紅點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像是一條蟲子,快速的爬來爬去。
一旁的風旭見狀,直接將姚三叔的手臂給舉了起來,拿出身上帶著的尖刀,在手臂上開了個口子。
很快,從手臂的口子上一條黑黢黢的蟲子扭動著身體爬了出來,掉落在地上後,變成了一攤黑水。
等到蟲子消失以後,姚三叔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整個人望向遠方,皺起了眉頭。
張鈺姝看了眼姚三叔,想了想,並未開口,隨後便是望向榮興,淡定的說道:“你想和我們動手嗎?”
現在張鈺姝這邊人多,根本就不帶害怕的,隻是她是真心實意不想和榮興動手。
榮興隻是看了眼張鈺姝,雙眸便是放在了風雨和風旭身上,打量良久,才是淡然的說道:“情蠱已解,薑舞一定會知曉,我若是你們,定是會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
“若是被捉住,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一邊說著,榮興還死死的盯在風旭的身上,久久不願將目光移開。
張鈺姝也是隨著榮興的目光望向風雨、風旭,探究著,隨後才是皺眉擋在榮興麵前,坦然說道:“他們兩是百草穀的人,要想動,也得問問百草穀同意嗎?”
張鈺姝的維護讓榮興冷哼一聲,可想了想,沉思一番,卻莫名其妙的詢問道:“是齊師傅的地方,百草穀是否屬於齊師傅?”
榮興話中有著濃厚的敬意,張鈺姝莫名其妙的啊了一聲,一旁的榮興立即皺眉,良久後,才是抱拳道:“屬下榮興見過六公主,十六皇子。”
在場之人,全都是嚇了一跳,風雨和風旭更加沒想到,榮興會在眾人麵前揭穿他們的身份,整個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隻是兩人都用探究的眼神望向榮興,根本弄不懂榮興在想著什麼。
眾人都還在震驚之中,這時,榮興卻是抱拳道:“請借一步說話。”
風旭皺眉,望向榮興,和風雨相視一眼,最終還是一同跟在榮興身後,往遠處走去。
一旁站著的張鈺姝望向遠方一眼,也不在乎,便是走到了姚三叔麵前,詢問道:“三叔,你好些了嗎?可是忘記了或者又是記起了什麼?”
姚三叔抬起頭來,望向張鈺姝,隻是坦然的點了點頭,便是說道:“我和她的相遇不過就是一場陰謀,讓我從疆國戰場離開的陰謀。”
“這一切,她做得很成功,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時,張鈺姝才從姚三叔的口中知曉了他和薑舞的一切。
姚三叔雖然在戰場上是殺人如麻的修羅,可私下卻是非常和善,經常會救下一些大周孤苦無依的孤兒。
而薑舞就是出現在姚三叔收留孤兒的地方做著些打雜的事情。
很快,姚三叔就愛上了薑舞,可沒想到的是,沒多久就發現薑舞是細作,隻是為了偷布防圖而來。
雖然姚三叔清楚的知曉應該讓薑舞身首異處,可那一次,姚三叔根本不忍心下手,最終還是將薑舞給放走了。
過了一年,幼小的姚欣兒被薑舞送到了姚三叔的手中,隨後姚三叔便是離開了邊境,帶著女兒回到了京城,而姚三叔一輩子也活在了愧疚之中,不再上戰場。
這邊姚三叔才剛剛將一切的事情說完,這時,風雨和風旭走了回來,鄭重的站在張鈺姝的麵前,道:“穀主,我們決定留在疆國。”
張鈺姝微微一愣,隨後便是淡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萬事小心,希望我們不會在戰場相見。”
“定是不會有那一日。”風旭淡定的說道,抱拳行禮,便是跟著榮興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