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芽看她滿麵愁人的盯著老夫人看，心生不忍的說道：“姑娘，我們盡力也就是了。”
她說著，但顧清媤卻沒聽進去半句，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而後問道：“雲芽，你方才有沒有看清撞到你的那個丫鬟的長相？”
雲芽點頭：“能不看清嘛，都撞到我身上了，我現在這外衣裳還弄到藥汁了。”
她低頭都能聞到苦澀的藥汁味道。
藥汁……
顧清媤聽罷，突然抬頭看她：“剛才她為什麼要著急的把藥渣扔了？”
“她說，是廚房嬤嬤讓她扔的……”
雲芽剛說完，顧清媤抬手示意她住嘴，而後低聲的說道：“你去後廚看看，是不是如她所說的，廚房嬤嬤讓她拿去倒的，然後再看看現在在後廚給老夫人煎藥的是什麼人。”
她這麼一說，雲芽也愣住了，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就要往後廚去，卻被顧清媤一把拉住，再三叮囑：“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雲芽點頭：“姑娘放心，我明白的。”
她一走，顧清媤更是想起今日柳氏的異常反應，以往老夫人病倒都不見她在跟前，今夜她倒是跑得快。
許久之後，雲芽終於回來了，手裏還抓著一把葵花籽，走到顧清媤跟前就把葵花籽給收起來。
低聲說道：“姑娘，我問到了，那丫鬟是二夫人前些日子帶回來的，說是她忙前忙後顧不及，所以找了個丫鬟來幫忙翠嬤嬤伺候老夫人，後廚嬤嬤說她一來就特別熱心，又是給老夫人煎藥又是幫他們倒藥渣子。”
說罷，指了指兜裏的葵花籽說道：“熱情得不得了，這葵花籽還是她自掏腰包買了孝敬後廚嬤嬤他們的。”
這丫頭人情世故很是有一手啊！
越是這樣，就越可疑。
等到日落西斜，顧清媤才從慈容院出來，老夫人還沒醒，大夫剛來看過，柳氏又不知為何那麼殷勤，竟又來老夫人跟前候著了。
還將她趕回淩雲院說讓她好好休息。
雲芽見了都說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怪雲芽這般說，柳氏的舉止實在太過於反常了。
顧清媤在淩雲院的書房內沉思了許久，終是擬了封書信，讓雲芽送去給蔡靈羽。
這下當真能幫她的隻有蔡靈羽了。
接下來幾日顧清媤依舊是在慈容院伺候著，柳氏一開始也盯著她，而後見她都是規規矩矩的也就沒再經常往慈容院跑了。
終於是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夜半時分，雲芽將人從蕭府後院後門偷偷帶了進來。
顧清媤見到來人，才鬆了口氣。
進來的兩人，脫下惟帽，其中一人是蔡靈羽，一人是大夫。
見狀，顧清媤也無顧及其他，便拉著大夫往老夫人床前帶，說道：“大夫，勞煩你好好看看。”
大夫連忙放下藥箱，仔細的把脈。
蔡靈羽見狀也緊張了起來，低聲問道：“這蕭老夫人，怎麼病得這麼重？”
她收到顧清媤的信箋時，起初還不信，而後打聽了一番才發現竟然是真的，這才冒險替她將大夫帶進來。
顧清媤牽了牽她的手，將她拉到一旁，說道：“這次麻煩你了，老夫人確實病得很蹊蹺，這事三言兩語難以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