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眼前已經沒有能再扔的奏折了,他頹然的坐在一邊,世界都黯淡了。
唯一的親人都留不住,他還做什麼皇帝。
幹脆叫別人做去算了。
“這皇帝誰愛當誰當,朕不當了。”
“皇上,不可兒戲,如今皇室血脈唯皇上一人,天下萬民都是你的責任啊。”欽天監這次是真的跪了。
“哼,你們還知道皇室血脈僅朕一人,那你們還在這裏逼朕,逼急了朕與母後一同死。”溫庭早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屠了溫氏血脈。
但凡姓溫,不是死就是與瓊虞一般身有殘疾。
隻有這樣溫庭才放心坐在這龍椅之上。
他的父皇太過偏心,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父皇。
幼年時,他有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被搶走。
明明是賞賜給他點心,隻要弟弟妹妹撒嬌就要分享給他們。
無人知曉他不願意,無人在乎他不願意,也無人知曉那一份糕點承載了他多少的期盼。
他多想得到一點父愛,哪怕一點點。
就像現在,明明是他拚盡全力得來的權力皇位,卻像是施舍得來一般。
欽天監被懟的啞口無言,按照皇上的話,他再勸不就是在逼皇上死。
皇上死不要緊,要緊的是皇上要留下子嗣,沒有能繼承大統的皇子,天下必定大亂。
“皇上所說有些許道理,……”
“既然皇上不願坐這皇位,自然是有人願意坐的。”瓊虞坐在輪椅之上被推著進入。
溫庭目光複雜地看向瓊虞,眼中有恨,有愛,還有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諷刺的說:“難道讓你來坐這皇位?”
瓊虞振臂,揚著頭目不斜視的看著溫庭。
“有何不可。”
她的自信讓一旁看著的欽天監驚到了。
欽天監驚呼:“長公主先皇雖寬仁,讓公主能參與朝政,但女子稱帝前所未有。”
他的目光落在瓊虞的雙腿上,況且還有一雙無用的腿。
哪裏有當皇帝的是殘廢。
“嗬,真是笑話,真還是第一次見有殘廢想做皇帝的。”溫庭言語諷刺。
“先皇既然能開恩讓本公主以女子之身參與朝政就給了本公主與皇弟同樣的權力,本公主是男是女,不是問題。”瓊虞說得毫不客氣。
“這位子本就是能者據之,難懂因為他是男子,即使燒殺搶掠也有資格坐,難道因為我是女子,即使我有心懷天下百姓,胸有治國之才也不能?”
她不會說公平不公平這種話,這世道從來都是不公平的,追求公平的人很偉大。
追求心中道義的人更是超脫世俗之人。
但她本就是欲望的化身,她需要吞噬人的欲望,情感,這些都是她的食物,美味可口。
有欲望也並不可恥。
餓了就想吃,是口腹之欲。
弱小就會向往強權。
這一番話讓欽天監一愣,讓門口跪著的文武百官一愣。
瓊虞特意停在門口說出這番言論,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心裏暗示,接下來京城中掀起一陣女子成神的神話,他們接受起來會容易許多。
到時潛移默化,她站起來之時,就是神賜的恩澤,就是眾望所歸。
眾人被唬住,溫庭卻很快就回神。
“你這雙腿站不起來,你就算是男子也沒用。”
他承認,他一直被眼前這個女子身上有著的野心吸引。
他一邊恐懼著隨時會奪走他一切的野心,一邊又為野心給女子帶來的蓬勃生命力而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