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房又作妖啦(1 / 2)

福清園裏。

十二個道士戴著古怪的麵具,手裏拿著搖鈴,麵前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紙符,“嘿”一聲,其中一個白袍老道口吐白酒,火棍瞬間燃起。

他就揮舞著火棍在園中上躥下跳,剩下十一個黑袍道士也跟失心瘋犯了似的圍著白袍道士跳。

做法台外圈,坐著二房一家三口,石小豔一臉痛苦地靠在葉成章的肩上,而葉彷則坐在另一邊不斷地安撫她。

道士還在跳,嘴裏叨叨著聽不懂的話。

葉封禹一臉淡然地站在不遠處,對眼前稀奇古怪的道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惶恐或者好奇,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反倒是他身邊的寶福急死了,他如臨大敵般盯著那些道士,生怕一個不小心火把就朝他們揮舞過來。

“四少爺,您別怕,奴才不會讓他們靠近您的。”寶福年紀不大,十五六的模樣,虛虛抬手護在葉封禹麵前。

他是葉雲洲親自挑選的小廝,忠心是沒得說的。

葉封禹頓了一下,對寶福笑了笑:“放心,我沒怕。”

突然,道士結束動作,火棍對著葉封禹,嘴裏嘰裏呱啦說了一通聽不懂的話。

片刻後,他結束動作,對葉成章道:“葉二爺,二奶奶之所以犯頭疾,全是因為他。”

他指著葉封禹,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葉封禹。

葉封禹心想:終於來了。

今日哥哥才出門,二房的人馬上把他叫了過去。

葉封禹知道沒好事,但還是老實去了。

一來就被香火的煙迷糊了眼,十二個帶著麵具的人跪在地上念咒,看得人心底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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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話音一落,二房一家三口都看向道士。

葉成章連忙虛心請教:“大師何出此言?”

道士掐指一算道:“此子八字屬陰,而二奶奶則屬陽,這一陰一陽本是相互製衡,如今平衡被打破,自然就出了問題。如此下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什麼?”石小豔誇張地歪了身子,顫聲問道,“大師,可有解決方法?”

葉彷也焦急道:“是啊大師,我娘這麼些年身子骨好得很,從未有過如此嚴重的頭疾,看了城中許多大夫都不見好。”

道士把麵具微微上提,捋了捋他長至頸脖的胡子。

所有人都在等他思考。

寶福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道士思考越久,他心底的不安越甚。

果然,道士思索一番後開口了,還是指著葉封禹道:“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此子屬陰,隻需找個祠堂,連續七日跪地抄經念佛,七日後接到身邊,吃齋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平安無事。”

道士本以為會在葉封禹臉上看到驚怕,卻不想葉封禹年紀不過六七,倒是比很多大人都要鎮定。

寶福臉一紅,怒道:“你這假道士少胡言亂語故弄玄虛的。”

這話像是戳中了道士的自尊心,他冷哼一聲:“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質疑,二爺既然信不過老夫那還是另請高明吧。”

“沒有的事!不知禮數的狗奴才,大師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葉成章忙不迭地安撫道士,又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寶福,吩咐道,“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拖下去。”

一直沒有出聲的葉封禹突然喝道:“住手!誰允許你們動他!”

他第一次這麼大聲地說話,不止是寶福,就連二房一家都震驚了。

葉封禹給人的感覺就是安靜,經常一個人待在偏院裏,也不說話,也不哭鬧。

不管石小豔還是葉成章如何待他,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遭受不公的不是他。

下意識地喊出聲後,葉封禹緊張得握緊了拳頭。

這是第一次,他試著反抗。

感覺不是很好,很緊張,忍不住想後退一步。

可這時腦海裏回想起那日見麵,哥哥對他說過的話。

——抱歉,讓你待在二房這麼久。

——你不必這麼拘謹,你是我弟弟,我唯一的親人。

——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保護……葉封禹喉嚨上下滾動,哥哥說過會保護他,所以不要害怕。

葉封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又開口道:“寶福說得沒錯,二叔二嬸還是得擦亮眼睛,別被某些人裝神弄鬼給騙了。”

他長相酷似已逝的將軍夫人,一張俊臉斯文白淨,看上去乖巧可人,說直白點就是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

所以二房的人才會苛待他,反正他也不會跟葉雲洲告狀。

葉成章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葉封禹在說什麼。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還敢對大師不敬,我看你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教壞了!”葉成章怒道。

才被葉雲洲接回去一日,翅膀就硬了?以為有葉雲洲撐腰便可以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葉封禹反駁:“才不是!我……”

石小豔不耐煩地打斷:“定是你身邊那狗奴才教壞了你,來人,把那狗奴才給我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