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之前又碰到了蕭星景。
顧燦本欲裝作看不到,可蕭星景卻搶先一步開口:“葉夫人好口才,三言兩語便讓皇上定了珍嬪的罪。”
葉雲洲回頭,顧燦一臉不爽,他便擰著眉看向方才說話的人,好像是睿王家的世子。
蕭星景又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葉雲洲,眼裏閃過不屑,赫赫有名的戰神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個不良於行的廢物。
夜晚的皇宮小道,除了引路的宮人提著燈籠,便再無其他光亮。
黑暗裏顧燦看不清蕭星景的眼神,否則她肯定會當場跳起來掐死他。
新仇舊恨一起算。
“本將軍是沒想到,世子這麼關心珍嬪,不如本將軍去皇上那裏替世子求情?”葉雲洲道。
蕭星景一噎,臉一陣青一陣白:“你胡說什麼!本世子什麼時候說了……”
葉雲洲打斷:“原來世子不是那個意思麼?倒是本將軍誤會了。”
他一下求情一下誤會,倒是顯得蕭星景好像真的對珍嬪有些什麼心思。
“莫名其妙!”蕭星景丟下這句便甩手走人。
葉雲洲聳聳肩,到底是誰莫名其妙。
這時他才注意顧燦一直沒說話,抬起頭望向她:“你怎麼……”
未出口的話語消失在她的笑容裏。
月亮從黑雲身後溢出,銀白的月光灑在顧燦彎了眉眼的臉上,像不小心墜入凡間的仙子,一塵不染。
今夜的月色是如此令人心猿意馬。
……
隔日,一大早便有太監前來宣旨。
葉府上下都去前廳接旨。顧燦頂著厚重的眼皮,在跪下那一刻差點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燦代表眾人接旨,又讓連翹給宣旨的太監打賞,再把人送出府。
“雲洲昨日進宮是做什麼了,居然得到這麼多賞賜。”顧燦回到前廳,看到的就是二房三房圍著賞賜轉的模樣。
那貪婪的眼神,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葉雲洲不答,二房鬧了個尷尬,便也不問了。
顧燦走過去,叫了幾個人把東西抬進庫房。
石小豔一看到她便黑了臉,顧燦樂了,她才不管石小豔怎麼想,反正她不高興自己就爽了。
皇上賞賜都無非是一些銀錢跟布匹,顧燦統統充了庫房。
石小豔不甘心地看著被人抬走的賞賜,給了葉成章一肘子。
葉成章:“……”
葉成章開口道:“雲洲,方才我瞧著那堆賞賜裏有一匹流雲錦,是這樣的,你弟弟近日正準備說親,不如就把那匹流雲錦給他做一身衣裳。”
葉成章說完,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居然是羅素珍。
“二哥開什麼玩笑?要給也是給我們家訣兒,他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什麼?”石小豔自然不肯答應,“做兄長的都未成親,哪有弟弟越過的道理?”
羅素珍:“二嫂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就你們二房鬧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誰還敢把姑娘嫁進你們家?總不能葉彷一直不成親,就拖著我家訣兒吧?”
石小豔:“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我兒一表人材有的是姑娘要,倒是你們家葉訣,高不成低不就,誰嫁你們才是倒黴。”
一大早的,就要被迫看二房三房互噴,讓顧燦覺得心累。
她跟葉雲洲對視一眼,趁著她們在互相謾罵,悄悄地離開。
等二房和三房的人回過神來,發現人都走了,更是氣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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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跟三奶奶現在肯定在跳腳,”顧燦一想到他們發現人不在後的模樣,便覺得舒爽,“說起來,皇上為何突然給賞賜?”
葉雲洲有些無語:“大概是感謝你昨日在大殿上的作為,他一直想把珍嬪這顆棋子弄走,苦於沒有機會。”
顧燦:“……”她也無語。
不過幾瞬間,顧燦便把這事拋之腦後。
她想起二房三房方才互相謾罵對方的樣子,隻覺得好笑:“說起來二房三房真是般配,為了一匹布也能吵起來。”
推著葉雲洲的寶慶聞言忍不住道:“少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布匹,是龍元國進貢的寶物之一。”
顧燦:“哦?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