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供詞(1 / 3)

朱誌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隻鵪鶉一樣低著頭縮在角落。

重要的犯人在大理寺獄自縊,他作為大理寺卿難辭其咎,頭上這頂烏紗帽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同樣憂心忡忡的還有周永開,但好在刑部隻是配合大理寺,最主要的責任還是在大理寺。比起朱誌山生無可戀的模樣,周永開要淡定一些。

“朱誌山啊朱誌山,就一個犯人你都看不住,你讓朕說你什麼好?”皇帝突然開口,涼涼的語氣讓大理寺卿的心都跟著涼涼。

“皇上啊!臣愧對皇上的信任!臣有罪啊!”朱誌山在皇帝麵前“噗通”一跪,那響聲,聽著都疼。

“嗬嗬,愛卿不用急著跪,有你跪的時候。”這話讓朱誌山的心更涼了,上次皇上這麼說了以後,丞相……呸,柳建成那老東西就進了牢獄。

周永開眼觀鼻鼻觀心,他都自身難保,更別提幫朱誌山說話了。

蕭其舟隻覺得頭疼,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太憋屈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重要人物,結果就這麼死了。

他死了倒是輕鬆,線索證據全斷了,蕭其舟恨不得鞭屍。

“皇上,臣有罪!臣請求皇上降罪!”朱誌山還在嗷嗷喊有罪,讓蕭其舟本就煩悶的心更煩了。

“閉嘴!再喊一句朕馬上砍了你的頭!”蕭其所嗬斥道。

朱誌山瞬間緊緊抿住雙唇,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一直未開口的葉雲洲淡淡瞥了一眼朱誌山,開口道:“朱大人,可有審問犯人?”

朱誌山看了一眼皇帝,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蕭其舟:“……”

蕭其舟怒道:“他問你就答!”

朱誌山抖了一下,忙不迭道:“是是是……有審問的,犯人回京第一日我就馬上把人提審了。”

當時多雙眼睛盯著他,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一下朝朱誌山就把人提審了。

葉雲洲又問:“可有供詞?”

朱誌山:“有有有,就是……就是這犯人嘴硬得很,問什麼都說不知道。”

那老東西看著又慫又怕死,但嘴很硬,這讓朱誌山惱得很,稍微動了刑,然而還是什麼都問不出。

“供詞在哪?拿給我看看。”葉雲洲道。

朱誌山不敢耽擱,趕緊把供詞呈給葉雲洲,還不忘強調道:“真不是我沒有費心思,而是他的嘴實在撬不開啊。”

葉雲洲接過供詞,抖開一看:“……”

葉雲洲似笑非笑地看著朱誌山:“朱大人,你就隻審了這些?”

蕭其舟見狀挑了挑眉,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供詞才送到,他都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說人自縊了。

“朱誌山,你就拿這玩意兒糊弄朕?”蕭其舟看一眼也氣笑了,上麵就寫了犯人的生辰八字,出生地以及生平事跡,跟案子有關的是一字沒有。

朱誌山喊冤:“皇上,臣不敢啊皇上,實在是他嘴太難撬開,那些酷刑臣也不敢對他使用啊。”

蕭其舟冷哼一聲,廢物。

葉雲洲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供詞,慶陽知府姓金,叫金福運,這名字還怪喜慶的。出生在青州縣,家裏世代農民,就出了 他一個讀書人。

生平事跡也沒數嗎特別之處,可以說是一步一步靠自己坐上知府這個位置的。

嗯?他還有個老師,叫兆安,給了他許多幫助,沒有他就沒有金福運的今日。

葉雲洲盯著兆安的名字看了許久,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葉雲洲不說話,在場的其他人也不出聲。尤其是朱誌山,生怕葉雲洲又問什麼。

“周大人,”葉雲洲開口了,問的是周永開,“金福運自縊一事調查清楚了嗎?”

周永開道:“已經著人調查了。昨夜值守的人被打暈,賊人估計就是趁這個時候混進去的。我已讓人封鎖現場,不過此人行事謹慎,怕是查不出什麼。”

蕭其舟思索了片刻,道:“也就是說,賊人是半夜溜進大理寺獄的,金福運確定是自縊?”

“這個是確定的,”周永開說道,“也叫仵作去看過了,金福運的死因確實是自縊,而且牢獄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

“如此說來,便是那賊人跟他說了什麼,才讓他選擇自縊,”葉雲洲分析道,“他這一路以來都沒有任何想尋死的念頭,沒理由突然就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