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眼裏是濃濃的恐懼,像是見到了什麼奪命鬼煞那般。
“不、不可能!你怎麼……你的腿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好的嗎?”葉雲洲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頭,“這個問題,你們去問閻王好了。”
話音一落,葉雲洲主動出擊。
鋒利的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雪白的弧線,黑衣人們奮力抵抗,利劍相交的聲音充斥著整間屋子。
黑衣人們人多,但都不是葉雲洲的對手。
更何況還有個寶慶時不時地在一旁騷擾,很快全都敗陣下來。
“說,誰派你們來的?”葉雲洲用劍指著其中一個黑衣人,看向他的眼神跟看死人無誤。
黑衣人冷笑一聲:“咳咳……今日我等敗在你手裏,是我等、我等功夫不到家,咳……”
葉雲洲的劍又往裏刺了點:“不說就去死好了 。”
“少爺!”寶慶突然叫道,“好像有人來了。”
黑衣人一聽,伸手抓住劍刃,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地。他嗤笑道:“不勞葉將軍費心……我等任務失敗,自是無顏麵苟活於世!”
說罷,他握著劍在脖子上用力一劃,直直倒了下地。
紅色的血濺至葉雲洲的衣擺,他麵無表情的扔掉手裏的劍。
其餘黑衣人見狀,也紛紛拔劍自刎。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寶慶隨腳踢開,把葉雲洲的輪椅推了過來:“少爺,快坐下。”
葉雲洲猶如脫力般跌坐在輪椅上,下一刻,門就被人推開——是皇宮裏巡邏的侍衛。
“何人在此喧嘩……葉將軍?!怎麼是您?”
葉雲洲輕喘著氣,他還是太勉強了,就是走路都不能走太久,更何況他還跟人打鬥。
寶慶側過身子擋住侍衛的視線,悄悄地拿出帕子給葉雲洲擦掉額頭上的細汗,才道:“我家將軍遭遇刺客行刺,帶我們來的宮女不知所蹤,還勞煩各位好好找一找此人!”
“什麼!”侍衛嚇出一身冷汗,他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馬上問道,“葉將軍有沒有受傷?可需要馬上傳喚太醫?”
“不用,”葉雲洲道,“這兒交給你們了。”
他要盡快回到大殿去,還在皇宮這群人就敢行刺,葉雲洲很擔心顧燦的安危。
他要親眼見證她平安無事才能放下心。
“寶慶,我們走。”
——
自從曹雨晴昏迷過去之後,大殿就亂成一團。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酒裏有毒”,驚起殿中所有的人,還在喝酒的紛紛放下酒杯,已經喝進嘴裏的忙不迭吐出來,甚至還有摳喉嚨的。
蕭其舟也被這變故打得措手不及,他叫了好幾聲才讓大殿安靜下來。
顧燦懷中的曹雨晴氣息微弱,像是隨時要斷氣那般。
“皇上!太醫……傳太醫,救救她。”顧燦這時候顧不上什麼禮儀,衝著蕭其舟就嚷道。
“傳!趕緊傳!”蕭其舟著急,曹雨晴可是曹德的女兒,要真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大殿又響起窸窸窣窣地討論聲,有些人的臉色也很難看,生怕自己體內已經染了毒素。
曹德看著女兒,想碰碰她,卻不敢下手,眼眶紅得嚇人。曹夫人和曹家公子也沒好多少,一個哭得撕心裂肺,一個青筋凸起,強忍著心中的悲痛。
蕭其舟又忍不住催了一遍:“太醫怎麼還不到!”
太後微微歎了口氣,她閉上眼默念一句“阿彌陀佛”,再睜眼時,本來古井無波的眼神倏然變得犀利。
“都給哀家住口!”太後厲聲道。
在場的人們先是一愣,對上太後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又都老實閉上嘴。
“桃嬤嬤,把曹家人帶到便殿去,讓人好好躺著,太醫來了直接帶去便殿。其餘人都給哀家留在這兒等著!”太後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是。”
桃嬤嬤來到顧燦身邊:“諸位,還請跟老奴來。”
顧燦也知道讓曹雨晴躺在地上不好,且這兒人多眼雜,就是太醫來了也不好問診。
於是便道:“勞煩嬤嬤帶路了。”
她想抱起曹雨晴,曹雨晴的兄長先一步伸手:“我來。”
顧燦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