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風行氣得想拔刀殺人。
葉雲洲抬手攔住他,說道:“本將軍有急事進宮麵聖,如若耽誤了,你們拿什麼賠?”
到底是武將出身,即使是不良於行,冷著臉的時候也不損半分威嚴。
隻可惜……
“將軍恕罪,屬下等人接到命令,閑雜人等不得進宮叨擾聖上。”不論葉雲洲怎麼說,守門的侍衛就是不退讓。
油鹽不進,這讓風行很是惱火。
他怒道:“都說了有急事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非要我們硬闖才行?”
話音一落,宮門外所有侍衛全部拔刀,防著風行隨時硬闖。
風行快要被氣死了,本來就因他的失誤導致皇上陷入危險,現在人都來到宮門口了,還要被亂七八糟的人阻攔。
葉雲洲皺眉,道:“你們接誰的命令?”
侍衛不知他是何意,如實道:“自然是上麵的人,將軍,還請不要為難屬下。”
宮門的守衛是輪班製的,葉雲洲也不見得能認全所有人,隻是現在這一撥人,他確實沒什麼印象。
難道非要硬闖?
守衛似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麵上多了幾分防備,卻還是勸道:”屬下知道將軍身手好,可如若真要硬闖,人數上而言將軍並沒有任何勝算。”
風行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群徒有其表的侍衛?要不要試試看?”
風行是實打實上過戰場廝殺的人,他動怒的時候,身上的肅殺之氣不是這群侍衛能比的。
可即使如此,他們也依舊不退讓。
“將軍,還請將軍不要為難屬下。”
葉雲洲微微抬眼,風行立刻住手,身上的怒氣也收斂起來,像隻被馴服的野獸一樣。
“如此便算了,風行,走。”葉雲洲轉身就離開。
風行瞪了侍衛一眼才跟上,急急在葉雲洲耳邊道:“將軍,就這麼回去了?”
葉雲洲歎氣:“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穩妥一些?”
咋咋唬唬的,哪天死在戰場上都不意外。
風行摸摸腦袋,判斷葉雲洲好像不生氣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我我這不是擔心皇上安危麼?您現在去哪?”
葉雲洲望了一眼天色,道:“硬闖不是辦法,這兒離皇上的宮殿還有一段距離,我們人數懸殊。”
風行點頭,他是知道的,方才說硬闖也不過是氣話。
“正門進不去,那就走小門。”
“什麼?還有小門?”
風行驚呆了,皇宮居然還有小門?
不對,比起這個,他更好奇葉雲洲是怎麼知道的。
葉雲洲隨口道:“有,跟著走就是。”
他小時候沒少跟蕭其舟四處亂跑,逛皇宮就跟自家後花園似的,什麼犄角旮旯沒去過。
風行不再多問,便老實跟著。
-
皇宮裏。
蕭肅蹲下身看著床上麵色如紙一般慘白的蕭其舟,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憐惜:“老九,你說你何必呢?早早說出來不就沒事了?白白遭這些罪。”
這幾日毒發的時候,蕭其舟確實是生不如死。
無盡的噩夢像蟲蟻一般咬噬著他的身體,他無數次覺得,自己下一瞬就會死去。
他每次睜開眼的瞬間,便知道自己又熬過一次。
可他的精力有限,或許哪日堅持不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不過這個就沒必要讓蕭肅知道了,對於蕭肅的話,蕭其舟隻是笑笑:“怎麼?你的人還沒找到?”
蕭肅臉色不太好看。
現在除了朝堂,整個後宮都被他的人控製住了。可不管怎麼找,愣是半點玉璽的下落都未曾發現。
時間長了,就是蕭肅也難免急躁起來。
“蕭其舟!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找,而你,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另說。”
“嗬嗬,那不正好,我死了你就再也別想找到了。”
這幾日蕭肅像是重新認識了蕭其舟,他本以為這個嬌氣的草包會受不住折磨一股腦兒交代了,沒想到他硬是咬著牙抗了下來。
“我……”
“王爺,屬下有急事求見。”
蕭肅未出口的話又吞回肚子裏,他揚聲道:“進。”
易和推門而入,一抬眼眼便對上蕭其舟的視線。
明明是一張慘白頹敗的臉,可被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盯著看,易和就覺得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