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嘩然。
蕭其舟眼皮跳了跳,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借糧,對方就已經提出了。按理說這是好事兒,隻是……
他朝下看了一眼,群臣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蕭其舟心道:這比試可以,但要不小心輸了,協議作廢……那列祖列宗半夜能爬出來把他掐死。
“使臣大人說笑了,這協議的東西,是老祖宗簽下的,豈能兒戲?”禮部尚書周圖說道,他是周之久的父親。
龍元使臣也早有準備,聞言麵露遺憾:“是嗎?吾等還以為離國人才濟濟,定是不會拒絕此番比試,倒是吾等想當然了。”
蕭其舟:“……”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使臣,老東西這是在玩激將法呢?
使臣大度地說道:“既然離國不敢比試,那便罷了。”
“誰說不敢了?”蕭其舟明知是激將法也得硬著頭皮上了,“你們先說說,比什麼?”
這要不比,以後龍元和北燕還不得踩他頭上作福作威?
使臣見蕭其舟開口了,眉眼的笑意加深了不少:“陛下,就比五樣——琴、棋、書、畫、射箭。”
看來是早有準備。
蕭其舟又問:“怎麼個比法?”
“回陛下,我們龍元派出三人,北燕派出二人,一共五人參與其中。此番比試為的是年輕人之間的討教,可不限男女。”
嗬,這是一早就挖好坑給他了。
蕭其舟麵無表情,坑就在眼前,不跳也得跳。
“朕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你們龍元和北燕算是一邊的?”
“回陛下,是這個意思。”
蕭其舟懂了,他望向葉雲洲,微微挑眉。
葉雲洲思考了片刻,點頭。
行吧,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也知道他們正缺糧草,而現在又有一個絕好的機會能讓他們直接拿到糧草,那隻要贏下來就好了。
“朕允了,公平起見,由你們決定什麼時候比,比什麼。”蕭其舟話音一落,大殿又是一陣嘩然。
龍元國使臣眼都笑彎了,他朗聲道:“既如此,第一場就比……”
“比射箭吧,”使臣的話被薑沉打斷,“第一場比射箭,本皇子出戰,不知離國派哪位和本皇子比試一番。”
他雖是問話,眼睛卻一直盯著葉雲洲看,挑釁的意思很明顯。
蕭其舟:“……”
使臣被打斷了也不發火,反正順序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陛下,四皇子殿下可是我們龍元的第一射箭高手,百步穿楊不在話下,在龍元難有敵手。”使臣一頓誇讚,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蕭其舟嗬嗬了。
“哦,既然這樣,那第一場比試便由本將軍應戰好了。”葉雲洲道。
薑沉像是怕他反悔,馬上說道:“好,那時間便定在後日。”
見他們直接把時間定好了,蕭其舟也懶得插嘴,隻是遺憾地看了薑沉一眼,年輕人,你對葉雲洲的本事一無所知。
薑沉不知離國皇帝心中所想,他滿腦子都是顧燦,一整晚大部分時間都是盯著她看,隻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抬眼看自己。
這個認知讓薑沉挫敗。
很快他又振作起來,他要打敗葉雲洲,要讓他在所有人麵前丟臉。
決定好了比試的人選,大殿上又恢複了載歌載舞的景象。
隻不過推杯換盞間,各懷鬼胎。
晚宴結束後,顧燦又在門口碰到了薑沉。
這下葉雲洲是徹底黑臉了,一晚上了,真當他不存在?
顧燦無語,她是真不希望在別國使臣到訪間鬧出什麼事來。隻不過這個皇子殿下過於纏人,她也有些煩了。
安撫地捏了捏葉雲洲的肩膀,顧燦推著輪椅直直往前走,權當薑沉不存在。
“顧小姐,請留步。”薑沉出聲,讓顧燦不得不停下腳步。
葉雲洲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很生氣了。
顧燦死死壓住他,回頭道:“皇子殿下,您應該稱呼我為‘葉夫人’比較合適,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像是怕薑沉會追上來,走得比誰都快。
薑沉受傷地低下頭,妹妹薑朵路過翻了個白眼,警告道:“你若被兒女情長影響了我們的計劃,小心父皇饒不了你。”
薑沉表情一收:“多嘴,本皇子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