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內就濃煙滾滾,雲冉走過去打開了一點側窗,
沒一會兒,外麵,就出現了慌張的叫喊聲,
“走水啦!救駕,救駕,攝政王殿下還在裏麵呢!”
“何事大聲喧嘩!朕和皇叔燒紙,祭拜太上皇,滾遠些!長得這麼醜朕看著就煩!誰選的人?管事的罰去辛者庫!”
還在喧鬧的太監臉上通紅,趕緊低下頭退的遠遠的。
前來送酒的小蓮花也回來了,端著一個托盤。
“行了,退下吧。”
雲冉拿起酒壺,連酒盞也沒收下,便要轉身回屋。
小蓮花心裏有再多疑惑,也隻能低頭退下。
“唰!”
一壺烈酒澆下。
本就熊熊的烈火,再加上這高度白酒,很快就將人燒成了烏黑,
兩人幾乎是麵目全非了,估計再有半天,就能成灰。
詐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了。
雲冉望著這烈火,若有所思。
“這的確是祭拜,單君臨,我用這樣的祭品來祭拜你,不知道你滿意可否。”
回答她的是悄無聲息,還有火光中,劈裏啪啦的沸騰聲音。
解決完了兩人,殘局她管都不管,直接走出了房門。
開玩笑,從醒來到現在還憋著尿呢。
她離開前,吩咐兩旁的人不要進屋,以免打擾前來取祭品的太上皇,小心入夢。
雲冉說的繪聲繪色,古人本就信這些,此刻都恨不得退出去百丈遠,生怕被太上皇找上門談話。
她袖子裏還是那把剪子,天色還暗沉,並未大亮,
朦朧夜色裏,隻要細心,
便能模糊的瞅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路走,一路抄著剪刀,剪斷了不少攔路人的辮子。
宮裏,到處都是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太監……
被皇上剪了頭發,誰信啊。
真的蚌埠住了。
————
單君臨是有親信的,
是他父皇留下來的心腹,可現在,那親信,隻是個無門無路的外門太監。
雲冉憑著記憶回到了養心殿,殿門口,是一個弓著背正在掃灑的老太監。
“常遠,你過來。”
老太監一下子愣住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和皇上說過一句話,
為了避嫌,他一直躲避在外麵,隱藏著身份,
每當皇上快餓死的時候,會偷偷給他送些食物和傷藥。
他甚至淨了身,隻為在太上皇麵前立下的誓言,誓死保護單君臨。
大將軍,是保護不了皇上的,而臉上布滿疤痕的掃灑太監卻可以。
“皇上。”
已經五十幾歲的常念眼眶濕潤,他何嚐不想和皇上說上一句話,
這孩子,可是太上皇親手把繈褓托付給他的。
“朕想出恭,恭房怎麼走?”
“啊?”
雲冉一臉便秘的表情著實驚到了還在回憶中的常遠,他顧不得多想,趕緊指路。
“誒,這邊,皇上注意腳下,奴才這就帶您去!”
雲冉緊跟著他,來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廁所……
“啊?就這個桶啊!”
雲冉盯著這個,算的上是奢華的雕花小桶,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朕想出恭!你給個桶是什麼意思?!”
雲冉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老太監,
“爺,您要不滿足,庫房裏還有黃花梨木桶,小葉紫闡桶,烏木沉香桶……老奴這就給您取來。”
麵前的老太監笑得一臉褶子,大有一副恭桶富足,任君挑選的架勢。
這是什麼水深火熱的局勢?
我,
貌美如花的28歲女特工上個廁所。
你個老太監拿著一塊絲綢笑眯眯的站在旁邊是什麼意思?
你幹什麼?你不對勁!你不要過來啊!
……
常遠笑的滿臉褶子,
“誒,您上,老奴在這兒伺候您。”
常遠一副要監視自己上大號的模樣,一動不動!
時至今日,雲冉心裏的最後一根防線崩塌了!
我真是,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了啊。
人有三急。
雲冉頭一回上了個需要別人擦屁股的廁所,內心的痛苦已經無限放大。
“常遠,這,出恭的方式朕不是很滿意,改明兒,找人來重新修一個朕喜歡的吧。”
她背著手,狠狠歎了一口氣。
想要改變生活環境,首當其衝的,要先解決了整個皇宮裏的那群爛淤泥。
回到了大殿,常遠跟在身旁,
雲冉仔細的理了理思緒,到底怎麼說比較合適。
古人都信鬼神。
躊躇了半天,她終於開口,
“常遠,朕上次磕到了頭,夢見父皇與朕托夢,說朕其實,是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