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練武場上,全是端著大碗呼嚕嚕幹飯的將士們。
每人都吃的嘴角流油,甚至臉上粘上了油也沒發現。
小桂子不停地給來加主食的將士們添餅子,生怕他們吃不飽。
小德張也在一旁伸著長長的鐵勺,一勺一勺的撈著。
陛下吩咐了,訓練的人一定要吃飽吃好,這樣才會有強健的體魄,
而且做飯用的是皇上私庫的銀子,戶部沒話說。
就連他們,也跟著沾光吃胖了不少。
日子真是越來越好了呢。
常遠端著碗路過埋頭苦吃的兒子,再次問道,
“就知道吃!大比可準備好了?”
常久看了看身後,圍成一個小圈的士兵們,狠狠咬了一口餅子,囫圇吞棗的說著。
“爹,兒臣心裏也沒底啊,他們太凶殘了。”
“廢物玩意兒!”
常遠一巴掌拍向了自家傻兒子的後腦勺。
“唉,若是春兒能來,定能成功加入。”
常遠仰天長歎。
說起練武,誰能有他家春兒刻苦,認真。
那丫頭是做夢也想做個將軍的。
可惜,她是個女子。
“也不知道春兒現在在做何呢。”
常遠突然就想閨女了。
“小春!來,你能喝酒不,我給你滿上。”
常遠不遠處,是一堆各處選上來的種子選手,他們中間這兩日來了個自稱小春的小兵。
說是齊開勝將軍旗下的小卒,剛來第一日,就在操場上狂練了一整日,更是奪得了好幾個小組的第一。
這不,很快就和他們混熟了。
這正是喬裝打扮的常春。
“能喝。”
她總是背著娘,和二哥,爹偷偷喝酒,此刻也是豪爽接過,一口幹後,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要給常春倒酒的,是禁衛軍的人,名叫晚星。
此人年紀二十二左右,長得是眉清目秀,身形高挑,笑起來也是平易近人,長安城裏,也有不少世家小姐偷偷喜歡他,
他哪裏都好,就是性子挺軸。
畢竟常春來的第一日,就拿走了他維持好幾日的第一,從那以後,他就把常春當成了自己的勁敵。
明明常春沒想和他比,他卻整日繃著一口氣,把常春當做對手自己默默練習。
但此人還是很好的,他見這位小春兄弟打飯的時候總是擠不進去,
回回都吃些殘羹剩飯,幹脆每次都打兩份飯,幫她也帶了一份。
不然怕她沒吃飽,沒力氣和自己比拚。
此刻晚星看小春兄弟吃的這麼香,想起了自己那才五歲缺顆牙的弟弟,他吃飯也這麼香,心中有些感慨。
“給,我這兒還有。”晚星把自己沒動過的獅子頭夾給了常春。
常春吃著吃著,看著碗裏突然多出來的獅子頭,有些愣住。
一扭頭,就看到了晚星齜著一口白牙笑盈盈的讓她快吃。
“小春,馬上就要大比了,你有信心嗎?”
人群裏,另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哥,老牛一邊扒菜,一邊問道,
“應該沒問題吧。”常春戳起碗裏那顆巨大的獅子頭,大口咬下了一塊。
鹹香的肉沫混著清脆的馬蹄還在嘴裏,常春又趕緊撕了一塊餅子塞嘴裏,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