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說，金童擎紫藥，玉女獻青蓮。我本是侍奉仙人的童女，來下凡曆練。”
小姑娘明眸善睞，唇紅齒白，長得確實像仙童。
氣氛都到這了，路雁回趁機解決掉另外一個隱患。
順勢說道：“老神仙還說，我不能嫁人。”
童女要保持童子身，很合理吧？
她不想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盲婚啞嫁，也不想跟人共享‘某一蔬菜’。
幹脆借此機會，講明：“老神仙讓我及笄後，在家帶發修行。
“但朝廷有規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每年五兩。”
換言之，天昱朝還有單身稅。
“無財者，使長吏配之。”沒錢就由官府包分配。
分配到歪瓜裂棗也不能拒絕。
封建社會生產力低，提倡早婚早育是為了勞動力。這是時代的局限性，但路雁回不願就此妥協。
不如努力掙錢，交五兩，保單身！
“老神仙了解咱們家的情況，擔心我們交不起稅，就托夢傳授我本領，讓我帶領咱家發家致富！”
一番話直接把路家人說懵了……
路寬抬手抽向另外一邊臉。
啪一聲響，驚得田秀兒一個激靈。
心疼地抱住他胳膊：“寬哥，你這是幹嘛？”
“我試試現在是不是夢中夢？”
路寬疼得齜牙咧嘴：“看來不是。”
隻能麵對現實：“這些話，咱們雁雁肯定說不出來，絕對是別人教得。難道真有老神仙？”
“嗯嗯。”
路雁回忙不迭地點頭，還不忘關心爹爹：“臉疼不疼呀？”
“爹沒事。”路寬擺擺手，更在意老神仙的事。
“老神仙真說，你不能嫁人？”
他當然願意養女兒一輩子，卻又怕女兒餘生冷清。
猶豫了一瞬，路雁回沒把話說死。
“地上才子配佳人，天上金童配玉女。如果金童也下凡了，我能嫁給他。”
古有柳下惠坐懷不亂，張敞不懼閑言堅持為妻畫眉……
任何時代都有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不能一棍子打死。
她想爭取的是婚姻自主權：“金童不一定下凡，下凡了也隻有我能認出，所以爹娘不能逼我嫁人。”
田秀兒後怕地拍拍胸口：
“幸好我沒答應董掌櫃，讓雁雁跟他小兒子董孝之結娃娃親。”
雁雁模樣好，又口齒伶俐，嫁作商人婦，定是賢內助。
董掌櫃想要幾個聰明漂亮的孫子孫女，就想替小兒子定下聰明漂亮的雁雁。
但田秀兒沒同意。
“董掌櫃家不愁吃穿，這點挺好。可我不了解董孝之的人品，便婉拒了……”
聽娘說完，路雁回慶幸道：“娘，您做得對！
“不然老神仙發怒了，我就得倒黴了！”
“啊？”田秀兒張大嘴巴：“違背老神仙的話，還會報應在你身上？”
“嗯！老神仙說我不聽話，就讓雷劈我。”
路雁回縮著肩膀，滿臉驚恐。
唬得田秀兒連忙出聲安撫：“別怕別怕，娘不逼你成婚。”
路寬也跟著頷首：“雁雁平安最重要！”
常氏眯著眼睛附和：“我這一生最舒坦的時候，就是在家做姑娘時。
“遇見你祖父這樣殺千刀的男人，還真不如做姑子。
“既然老神仙發話了，那咱就養雁雁一輩子。”
至於及笄後，每年五兩稅，聽老神仙的安排，應當不是難事。
常氏眉頭舒展開，笑著詢問：“雁雁，老神仙教了你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