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穆雲聽了這話,撇撇嘴,一整個就大無語。
明明自己都準備動身回京中了,半路得到消息,尋他師傅的人也到了五桃山裏。
要不是擔心他的安危,此刻他已經躺在將軍府上,喝著美酒吃著佳肴了,欣賞著歌舞伎的舞姿了。
哪裏會是像現在這般,在這空蕩蕩的大山裏頭,坐在石墩子上喝著冷酒,吹著西北風。
最關鍵的是這個老頭還不領他的情,他娘說的沒錯,這人真是越老越固執。
“師父,爹跟娘都傳信來讓我叫你回京中過年,你怎麼就是不回去呢。”
張穆雲搞不定眼前的這個固執的老頭,有些許的喪氣,拎著手裏的酒壺,一隻腳在原地畫著圈圈。
聽到這話塵墨捋了捋胡須,他對著徒兒張穆雲道:“你等下下山就收拾行李先回京中,回去好好陪陪你娘。”
“出來有半年了吧。”
得!張穆雲知道自己是真的勸不動這個老頭了也就不再說了,他太了解自己師傅的脾性,真跟那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除非他自己願意,又或者是自己娘親自過來請。
想到這張穆雲嘴角微微揚起,眼珠子在在眼眶裏轉了兩圈跑到塵墨麵前道:“師傅,你不願意回去就算了。”
“難道你也不想我娘親麼。”
果然聽到張穆雲說這話塵墨的眉頭輕輕動了一下,他幹咳了兩聲,假裝慍怒的說:
“嗯?!不得造次。”
張穆雲見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擺起師傅的架子,立馬收起自己的胡言亂語。
從小到大但凡是是明裏暗裏說對自己娘親的不敬的人,都被他爹跟師傅處理的差不多了。
“剛剛你聽說你爹娘給你的信中有提到過我。”
張穆雲一聽這話,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又聯想到剛剛看到那道綠色的信號彈。
莫非?
他看著師傅墨塵,墨塵知道他要說什麼衝著他點點頭。
那是從京中將軍府中快馬加鞭過來的家書,自然是最親信的人送到他手上的。
千防萬防,看來將軍府上還是被人安插了耳目,眼下他得趕緊回京中把這些耳目揪出來處理幹淨才是。
張穆雲收起酒壺,撿起一旁石墩上墨狐裘衣披上:“師傅,你自己在這裏萬事小心。”
“我得趕緊回京中一趟。”
塵墨點點頭,看來自己的徒弟已經瞧出了事情的端倪。
塵墨叮囑:“回去路上小心。”
張穆雲重重點頭,完了剛轉身,他又聽到師傅說:“小子,替我帶你娘問好。”
張墨雲背對著塵墨,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就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中。
已經到了葉裏,這邊山下村子裏串門的人幾乎都回到了家。
火鞭跟煙花也沒有人再放,除了家家戶戶掛在門口的紅燈籠還閃著柔光之外,一切都靜悄悄的。
葉婉實在困的不行,也就早早的睡下了。
大年初一,葉勝早早起了個大早,趕在村裏人其他人之前第一個放了開門的火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