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行至靜安寺山腳下。

靜安寺位於雪華山山腰處,風景甚美,也正是因為如此,它的香火僅次於皇家寺廟,不少人僅僅是為了一睹好風光,不遠千裏地到靜安寺上香。

當然,除卻風光,靜安寺還有一個最為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它山腳下一處供人歇腳的茶舍。

蘇沫端起茶杯,放於鼻尖下嗅了嗅,隨後抿了一小口,“這味道...很普通,甚至沒有任何手法可言,該是簡單衝泡出來的,若說品茶,還差多遠,也就解渴,這般普通,如何就成了這靜安寺另一道招牌了?”

蘇沫有些不解地看向顧長淵,“其中,可還有其他什麼說法?”

顧長淵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它這兒的茶不精,可卻是實實在在的月老茶。”

“這是怎麼個說法?”

“傳言凡是到這兒喝過茶的有情人,最終都成了,因此這茶舍內的茶水,又被人戲稱月老茶,沫沫,你說你我二人此番共飲一壺茶,是否也證明了婚期將近?”

“不過就是些噱頭罷了,你還真信?”

“以前倒也無所謂真假,如今,卻盼是真的。”顧長淵看向蘇沫的眼神,似要溫柔出水一般。

“以前我倒也不知,你這般會說情話,莫不是...”蘇沫挑眉看著顧長淵,眼神頗有戲弄的意味。

“沫沫,當初的事情,我可都解釋清楚了,做錯了的地方我認,可沒做的,你也不能強塞給我。”

顧長淵似是急了,表情瞬間嚴肅。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跟蘇沫的關係越來越近了,可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

“玩笑話而已,你急什麼?”

“豈能不急,當初你離開之後,我幡然悔悟,而後痛心疾首,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你的原諒,自當珍惜得緊。”

“行了,這茶也喝了,早些去靜安寺吧。”

“等等,方才隻說了這茶舍一個特色,還有一個你沒瞧見呢。”顧長淵拉住蘇沫,示意她坐下。

“這茶舍還能有什麼,我瞧了眼,並沒有做糕點的地方啊,難不成,是要表演工夫茶嗎?”蘇沫略帶打趣地開口道。

“不,是說書,這茶舍的老板,對茶藝那是一竅不通,但偏偏說書講故事,一套一套的,正巧他也喜歡,便在這兒搭了個棚子,可這來來往往的人,多半都是趕了路的,難免口幹舌燥,沒幾個願意在這兒多做停留,都趕著去靜安寺,或是鎮子裏,喝口茶。”

“為了能讓更多的人聽他說書,幹脆便建了這麼個茶舍,原先是因為他故事講得妙,吸引了一部分人,而後,因為這所謂的月老茶,總算真正大火了起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有幾分意思。”

“正是,最多一盞茶的工夫,老板就要開始講故事了,不妨聽一聽。”

蘇沫尋思著時間尚早,倒也不必這麼著急去靜安寺,便答應了。

很快,茶舍老板果真提著小板凳,坐到了案前,折扇一揮,令人舒適的聲音傳來。

“上回說到這天下第一劍夏風,接了生死門老門主下的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