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思吃飽飯後，放下碗筷，也沒有理桌上吵架的幾個人，起身，一瘸一拐地先離開了。
朝如反應了一會兒，急忙放下碗筷去扶他。
“啊思，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不喊累，我樂意伺候你，婢女我當然是不要的，納妾我也不要，我隻要你一個。”自從跟傾思在一起之後，朝如的洞察能力就變強了。
他知道傾思這麼安靜，一定是生氣了。
“我沒那麼小氣，你要是想傳宗接代的話，納個妾也是可以的，畢竟，我也不能給你生孩子。”傾思說的話都是帶酸的，一股酸到極點的山楂味。
“納妾做什麼？我又不喜歡孩子，我就喜歡你。”
“是嗎？”
“對天發誓！”
“腳疼。”
“我抱你。”
朝如抱起傾思漸走漸遠，暮成雪和周淵望著他們的背影，有種驚呆的表情。
許久不見，朝如都成妻管嚴了。
“成雪，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的朝如眼裏已經看不到別的人了。”周淵保持著嘴巴微張的震驚模樣，有點難以置信朝如這麼寵傾思。
“我覺得我真的要發配幾個婢女過來了。”暮成雪臉上也寫滿了大寫的驚訝。
今天看到的朝如，和以往在戰場上廝殺的將軍，完全就不是一個人了。
暮成雪的表情好奇怪，好像被什麼酸到，甜到，一臉驚訝和莫名其妙。
不一會兒，朝如從傾思的房裏走出來，然後和他們繼續吃飯。
飯吃完了，幾個人也沒聊什麼，瑣碎的事情多了，安靜地坐一會兒也覺得很不錯。
“都吃完了吧？”朝如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在看到他們點頭默許後，開始收拾餐桌。
暮成雪和周淵全程震驚臉，看著朝如把餐桌上的飯菜都端回廚房處理好，然後收拾好碗筷，並把餐桌擦得錚錚發亮。
“我要洗碗了，你們隨意。”朝如擼起袖子，走進廚房嘿咻嘿咻地洗碗。
在把廚房的事情忙完後，他又開始掃地除塵，操持各種家務。
這勤奮的模樣，讓暮成雪震驚到惶恐。
最後，暮成雪和周淵看不下去了，終於決定回宮緩緩。
兩人走後，朝如又忙活了幾個時辰，一直到晚上燈火通明時，才把一切家務事做完。
做完家務事後，朝如去洗了個澡。
走出來時，看到傾思坐在院子的門階上。
他望著很遠的地方綻放的煙火，微微地笑著。
屋簷上的燈籠搖曳著，紅色的燭火映在他的白發黑衣上，顯得他有些神秘。
“啊思？你坐這裏幹什麼？”朝如端著麵盤停在院子處，然後放到一邊。
“除夕不是要守歲嗎？”傾思側過臉，笑得很溫柔。
“那是小孩子才要的。”朝如走到門階上，猶豫著要不要把傾思抱回房間。
他擔心他腳踝的傷，也怕他會著涼。
“坐下來陪我。”傾思拉了拉朝如的袖子。
朝如點點頭，坐在了他身旁。
“你知道除夕和守歲的由來嗎？”傾思側過腦袋，靠在朝如的肩上。他覺得朝如剛洗完澡，很暖和，靠著他很溫暖。
朝如搖搖頭。
“那我給你講講。”傾思微微一笑，講了起來——
古代有一隻四角四足的惡獸，叫做夕，夕每年冬天都會到附近村莊找吃的，夕一來，就會給村民帶來很大的災難。
所以每年臘月底，人們都會扶老攜幼，到附近的竹林裏躲避夕。
後來，人們發現夕害怕紅色，害怕竹節，就在臘月三十那天，在自家的門外懸掛紅布條和碎竹節。
因為害怕夕的到來，人們入夜後也不敢睡覺。
大家在寒冷中聚在一起，等著這一夜過去。
後來，每年臘月三十，人們都會守夜，希望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每一年。
後來，夕沒有再出現過，民間卻有了除夕這個節日，並有了許多習俗。
“小時候我和妹妹守歲時，我娘告訴我的。”傾思安靜地說著，“除夕一過去，我和妹妹就會換上新衣裳，隨著爹娘到戶拜年，討壓歲錢。我爹寫字特別好看，所以每年的對聯，都是我爹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