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空落落的。他們的關係本就見不得人,總該有這麼一天,隻是早晚罷了。
餘下的時間,一直到秦牧離開,兩人都沒在開口說話。
隻是前腳秦牧剛走,後腳孟舒便來了。
“許久不見姐姐,不知姐姐過得可好?”
彼時林逾靜正在上藥,聽到孟舒的聲音連頭也沒抬。
“聽聞那日大人可是當著闔府下人的麵,險些扯掉了姐姐的衣裳。”孟舒鄙夷的掩住了嘴角,“幸好沒能當真扯開,不然,姐姐那些個醜事,恐怕整個京城都要知曉了。”
林逾靜抹藥的手一頓,心中恍然大悟,她一直以為那日趙簡的出現是偶然,卻沒想到,一切都是眼前這人的挑撥。
“我還以為姐姐是什麼知書達理的人,卻不知,竟是這般放蕩。”孟舒嬌笑著嘲諷林逾靜,“倒是不知奸夫到底是何人呢,究竟是府中哪個奴才,能有這般榮幸上了姐姐的榻呢?”
原以為這般便能刺激到林逾靜,卻沒想到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等到她開口。
“姐姐這是無話可說了?”
“孟姨娘。”林逾靜終於開口,聲音冷的像是摻了冰碴子,“你可知奴才造謠誹謗主家,該當何罪?”
“當朝律法明文規定,妾室等同奴仆,我不論你出嫁前是何身份,如今既然進了尚書府,那便不過是個隨手便可發賣的賤妾罷了,若是再敢胡言亂語……”
孟舒臉色一變,扶著自己的肚子,柳眉倒豎道:“你敢!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過是占著正房的名分罷了,待我肚裏的孩子一生下來,我倒要看看大人還會不會留著你。”
“你大可賭一賭,看我敢不敢。”
林逾靜盯著她的肚子冷森森笑著:“這孩子約莫快六個月了吧,姨娘可要守好了。”
孟舒渾身一激靈,一股寒氣自下而上的籠罩在她身上,突然開始後怕起來。
看要她這般走,卻又不甘心,思索間不經意瞧見了孟舒手邊的藥膏,神情大振,那分明是宮中才有的東西。
便是她也隻是在母親房裏見到過幾次,聽母親說是宮中娘娘的賞賜,珍惜得很,林逾靜這邊如何會有?
更何況,這幾日林逾靜的院子被看的嚴嚴實實,不可能有人進出。
除非……
“孟姨娘?”
林逾靜見她呆愣在原地一幅沉思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於是叫了她一聲,指了指門口。
孟舒回過神來,顧不得與她鬥嘴,捂著肚子出了屋子。
隻是在路過院子的時候,眼神瞟向堵連接著隔壁的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