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玥一雙勾人的眸子魅惑地看著樾霖。
卻見樾霖凝望著她，緩緩抬手，指尖輕觸她的臉頰，憐惜道：“你若是甘心如此，又為何要流淚？”
流淚？
誰在流淚？
檀玥眨著眼睛，沒有理解樾霖說的意思。
寒風微冷，可檀玥隻覺臉頰微熱。
樾霖歎了口氣，將濕潤的指尖攤開。
看到布滿厚繭的指尖上的一抹水跡，檀玥頓然明白了。
是原身。
是原身在哭。
竟然讓她在如此浪漫的夜晚，這樣丟人的哭出來，當真可惡！
檀玥不甘心地從樾霖身上下來，用力地拿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不願在樾霖麵前展現脆弱的一麵，如今隻想離開這裏，等原身發癲結束，再編個新的說辭解釋這一切。
可正當她要轉身離去時，後手卻被樾霖一把拽上。
檀玥深吸一口氣，平複心髒胡亂的竄動，竭力克製話語間的顫抖，故作正常道：“將軍可還有事？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樾霖沒有說話，使了個慣勁，將檀玥一把將攬在腰間，檀玥渾身無力無法掙脫，隻能一雙手撐著樾霖堅硬的胸膛，堅決道：“我說了，我要回去，將軍莫要這般為難一個女子。”
卻見樾霖淡淡一笑，從高處觀賞著檀玥自欺欺人般的堅強，諷刺道：“方才你不是還不是還積極的很嗎？本將還以為，你喜歡被人當作戲子觀賞呢！”
“將軍當真慧眼識人。”檀玥緩緩抬頭，一雙眸子中包含淚水，卻盡是不顧一切的涼薄與瘋狂：“奴家可不就是戲子，將軍真討厭，連奴家最後一層偽裝都這般生生戳破了，叫奴日後，如何繼續為將軍尋樂子嘛。”
樾霖沒想到檀玥會如此反應，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卻見檀玥悶哼一聲，眉頭緊蹙，一雙手死死地捂上唇角，擦去什麼。
“你……”樾霖抬手，慌張地看著檀玥。
檀玥後退兩步，眼中鋒芒一閃，勾了勾唇角，如失心瘋般張嘴狂笑。
雙唇中的白齒沾了點點血跡，像含著玫瑰花瓣，妖冶豔麗，邊笑邊道：“是啊，我就是這般輕浮的女子，將軍喜歡嗎？”
說著，檀玥一把扯下身前的衣料，露出一抹豔色，如天鵝般抬起潔白的脖頸，自嘲般笑道：“將軍若想要，不必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奴家就在這裏，任將軍處置。”
“咳……”說到這裏時，突然一股強烈的疼痛自心髒蔓延，血液無法抑製地從口中湧出，檀玥不自覺地雙手環抱著身體，黑霧在眼前無止盡地蔓延，晃了晃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別說了！”樾霖此刻不欲與她繼續糾纏下去了，見檀玥的蒼白的臉色，神情緊了緊，將身上的外袍披在了檀玥身上，掩蓋住那暴露的春光，厲聲道：“你何苦這般自輕自賤，若是心中不喜，直接說出來，無人會逼迫你。反而是你如此不顧惜自己，難道就能掩蓋過去，粉飾太平了嗎？”
檀玥無力地喘息著，她能感覺的出來，樾霖這話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原身說的。
“我的過去。”檀玥眼中的憤怒不全是扮演出來的，現下竟帶了幾分真實，她受傷道：“我的過去，將軍真的知道嗎？”
她頂著原身的身體，這副身體極難伺候，時不時犯病，還總是被負麵的情緒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