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憐與顧修銘一道來到馬車旁的時候,周圍的屍體已經被半夏帶人給清理到了兩側,在夜色的籠罩下,隻要不仔細瞧便看不見。
半夏遠遠的便看到了兩人,迎了上去。
“你身上帶傷藥了嗎?”程憐問半夏。
半夏沒在小姐身上看到傷處便將目光落在小姐身邊站著的顧修銘身上。
目光打量了一下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口。
“帶了。”知道今天來山寨,她可是帶足了傷藥。
帶著傷藥抬腳上馬車,剛將車簾掀開才發現程墨已經睡著。
怪不得聽到她的聲音不出來。
也是,在賊窩裏那麼長時間,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
還是不打擾他了。
程憐將剛剛踩上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回頭便看到後麵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的顧修銘。
突然覺得他像一隻乖巧的狼狗。
隻是一瞬間,程憐便回過神,而後開口,“阿弟在睡覺,就麻煩你與我去後麵吧。”
程憐說得是後麵裝銀箱的馬車。
兩人坐上去後,程憐便伸手為顧修銘解去衣裳,不同於在江南時因為程憐的一點冒犯二被氣的毒發,這次顧修銘甚至還很順從的任憑程憐擺弄。
先是用白酒為他清理傷口,而後才將傷藥撒在傷口上,最後將繃帶熟練的給他纏上,將衣服給他又穿上才算是完事。
期間程憐的細致程度是半夏隻在小公子身上看見過的。
裝銀箱的馬車沒有頂,這邊的情景全被旁人看個幹淨。
那傷口半夏離得近,看的清楚,怪不得小姐在意,因為隻怕是再不處理傷口就要愈合了。
*
說起來,顧修銘已經很久沒有和程憐離得這般近了,上次還是在江南,說起來也已經有一年了。
先前那一年明明過的很是不如意,可是今日這般又覺得恍如隔世。昨日之事就在眼前一般。
程憐還是程憐,他也還是他。
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程憐得半張臉,並不能完全的看到她得全部表情。
目光下移落到程憐綁繃帶得手上,雙手在他得手臂間不斷穿梭,將繃帶一層又一層得纏在他得手臂上,隻是...如此熟練得手法,不免讓他多想,難道她經常受傷,又或者她經常給別人綁?
心中疑惑,他便也說出了口,“你這處理傷口得方法還挺熟練。以前經常給別人包紮嗎?”他的言外之意其實也是在問程憐以前給誰包紮過。
程憐將繃帶打好結,檢查一遍才回答他的話,“以前在島上經常有人受傷,日日幫他們包紮所以才那麼熟練。”
“誰啊?”顧修銘又問,但是視線卻不看程憐,而是盯著自己手臂上得繃帶,一副隻是隨口一問得模樣。
程憐也不在意,言笑晏晏得看著坐在她對麵得男人。
顧修銘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她的回答,疑惑得抬頭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便看到了盯著自己笑的程憐,立馬怔愣在當場。
程憐開口:“半夏,無涯,李四,還想聽誰嗎?”
程憐笑的他有些頭昏,隻是他竟然真的順著他的話問出來了,“那花千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