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靠近小馬場，就聽見痛呼聲，還有弱弱的血腥味，幾人打馬快步向前走去。
迎麵也有一士兵打馬而來，到了千毓麵前不遠，便下馬行禮：“公……小姐，席小姐，前麵不宜靠近，屬下們正在清場。”
“無礙……帶我們過去吧。”千毓回應道。
“是！”
後麵那兩位小姐，對看一眼，都麵露難色，小馬場的事，雖然是被動，但她們也是參與者，不知道這席小姐以後該如何看待她們。
小馬場
一副人間地獄，草坪一角，放了不少木籠子，還有一些奴隸關押在裏麵，旁邊的籠子裏關著的居然是野狼。
馬車中間的沙地，全是血跡，腸子……還有沒有死透的奴隸，手裏緊緊的拿著一把短小的匕首，半截身體被埋在土裏，上半截被咬得麵目全非。
沙地周圍拴著幾頭餓狼，嘴角帶血，嘴裏還在嚼著不知名的部位。
“這是怎麼回事？！”席文雪怎麼也沒想到場麵如此殘忍，奴隸作為彩頭，被貴族之間用作為取樂之用也不是沒有，但像這般……她也是第一次見。
場麵十分安靜！
千毓緊緊的盯著沙地中間那個男人，頭發淩亂，渾身是血，臉上被狼抓出了猙獰的口子，或者冒著血，眼裏盡是狠厲。
周圍的人，除了他都麵目全非，殘缺……
“啟錦哥哥！！！”千毓不顧形象的跳下馬，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眼裏的淚水不停的溢出來。
“公主！”侍衛急忙跑過去阻攔，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那奴隸剛剛經曆完廝殺，手裏還有匕首，公主這樣過去很危險。
公主？！公孫弘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看著那些向他跑來的女子，女子臉上盡是悲傷。
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心裏麵恨意滔天，導致身體微微顫抖，殺了她！？肯定能讓齊國皇帝感受到他的痛苦！
“公主，公主，現在還不可以靠近！”侍衛擋住千毓。
“放開！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千毓聲音帶有嘶啞，眼睛通紅，將侍衛推開。
侍衛隻得跟著上前。
千毓慢了下來，她好怕這一切又是夢，太過靠近啟錦哥哥，夢就會醒……
近距離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熟悉的臉，千毓跪坐下去，身體前傾，手伸過去，撫上了公孫弘的臉。
“很痛，啟錦哥哥，你一定很痛，對不對？”千毓指尖沾血，微微顫抖。
公孫弘，微微偏過頭，手裏的匕首鬆落在地上。
他下不去手，或許不殺她，更好。
女子白皙臉上帶著嬰兒肥，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裏盡是疼惜，還有害怕。她在害怕什麼？
她的指尖軟軟的，溫溫的……
“請公主自重！”公孫弘皺著眉頭撇開身體，盡量離她遠一點。
“啟錦哥哥？！”千毓輕輕喚了一聲，“你回來了對不對？你是回來看毓兒的對不對……”
公孫弘抬起頭看著千毓，“奴不知，公主所說的啟錦是誰？”好像他長了一張讓這個公主在乎的臉？
“公主？”
千毓眼神茫然，眼淚又滑落出來，靜靜的看著公孫弘。
怎麼那麼喜歡哭？公孫弘不再看，看著她這模樣，他心裏居然有種說不出悶，或許是因為這張純真的臉，卻盯著他滿臉淚痕，眼裏有著無盡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