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聽此言,麵露惡色:

“你說什麼?”

她磕了一個響頭,端止跪姿,接著重複剛才的話:

“還和爹爹與母親和離!”

他手指顫抖指著時祺:

“你好大的膽子。”

她不卑不亢的看向父親:

“父親說我膽大,那女兒請問父親昨晚宮廷夜宴後您又去了呢?”

他聽到這心虛的上去就是一巴掌:

“好啊,虧得我苦心教養你十數年,卻教出來一個違背父命,犯口舌挑唆之人。”

她紅著眼繼續為母親爭辯:

“父親,你說我是犯口舌之人,那父親敢說自己有無違背夫剛?”

他氣極,指著時祺說:

“把她給我關起來。”

幾個老媽子走向她,要把她帶走,然後關起來。

漼玥娘護女心切,大聲喊道:

“我看誰敢?”

他見漼玥娘出來了,不免有些心虛,試圖解釋:

“玥娘,我與那青樓女子並不是你想象那樣。”

漼玥娘紅著眼,心痛萬分,她看著這恩愛數十年的丈夫,現如今便得了如此模樣,讓她怎麼能不心痛:

“你我夫妻數十載,難道我會不知你?可你一次又一次。”

當時祺聽到這句話時才恍然大悟,原來父親去那煙花之地,早已不是一次兩次,這一切母親都知曉。

也對,大家士族之女,都絕非善類。

時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見漼玥娘要走急忙上前阻攔:

“玥娘,你聽我解釋。”

可誰曾料到?

漼玥娘跪倒在地,麵無血色,冷言道:

“還請,夫君賜我一休書,讓我入道觀,以讓我長拜青燈。”

時正紅著眼:

“玥娘,你我夫妻數十載,非要如此嗎?”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重重的磕了響頭:

“還請鎮國大將軍,成全。”

:“好,你既然心意已決,你就去吧。”

說完他就拂袖而去。

母親像是失去了脊梁骨,口吐鮮血,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他寧可要外麵的花紅柳綠,也不要,這夫妻數十載情分。

她急忙起身,將母親扶起,命老媽子將母親扶回房間。

漼玥娘躺在床上,任由別人為她把脈。

太醫走了出來,對時祺搖了搖頭:

“唉,時小姐,夫人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

她急切的問道:

“那母親什麼時候醒?”

他搖了搖頭: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送走太醫後,她喚來漼媽媽,她想知道母親的心病從何而來?

她開口問漼媽媽,母親從何時開始這般模樣?

漼媽媽走上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

“回小姐,這事奴婢不能說。”

她聽到這話氣急:

“母親如今躺在床上,成了如此模樣,昏迷不醒,你還要瞞我到何時?”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漼玥娘,心中滿是擔憂,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她起身在漼玥娘身旁,跪了下來。

狠狠的磕了個響頭:

“小姐,今日之事,事關己大,還請小姐醒來,在做責罰。”

她走到了時祺麵前本欲跪下,時祺伸手攔住了她:

“漼媽媽,照顧我娘親,大半輩子,你也算得上我半個義母,你坐到我身旁吧。”

她開口欲推辭,時祺故意說道:

“漼媽媽,您還請說,莫要再多言了,你早說,我們早知道病根,便能夠早早的治好母親。”

她想了想,覺得也是,就沒有在乎禮數,坐到了時祺的對麵說起了,這心病從何而起?

話說三年前,那時,小姐你才剛滿11歲不久,那一天呀,不知為何?你非得吵著要出吃糖葫蘆。

夫人沒有了辦法,就帶著你出門。

正好那時就看見了從煙花之地出來的老爺。

但起初老爺一個月也隻去那麼幾回,而且不足一個時辰就會出了,可是漸漸的待在青樓煙花之地的時間越來越長,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漸漸到最後,也就是近些時日。

老爺更是整晚整晚的不歸家。

奴婢聽說了,與老爺纏綿之人,己有兩月生育。

也就是前兩日,老爺回來商量將她納入府中,夫人從那日後,不食,少眠。

也許那日是當真傷心了。

說著說著漼媽媽紅了眼眶,哭了出來。

她讓人帶她下去,可她聽到這些,心中卻不是個滋味。

母親出生大家,所有爹爹按照規矩是不可納妾的,可她還是為了爹爹顏麵,留了兩個通房丫鬟。

可爹爹卻竟然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