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到處沁著水,也有蛇蟲鼠語掠過之聲。

這暗牢分地下一層和第四層,以她對蕭楚的了解他定會將人安置在第四層。

果然,到第四層時她聽見了鐵鏈碰撞的聲音,她循著聲音而去,果真看到了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柳絮兒。

她今日之所以冒險潛入隋王府是因為柳絮兒,知道的太多了,最近隋王的封地,莫名的壯丁消失。

可據她得到的線索蕭楚並沒有上報朝廷,反而壓製了下來。

而這些消失的壯丁究竟去了哪?卻沒有查到,所以她今天才冒險而來。

柳絮兒雙手雙腳被附在木架上一如前世的時祺。

她低垂著頭,迷迷糊糊之間她好似看到了一雙黑靴,是他,是蕭郎來看自己了。

她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身黑衣的時祺,她雙手緊握,正準備喊人,卻被時祺點了啞穴。

時祺麵色如黑,扯下麵紗:

“是我。”

她雙眼瞪著時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時祺忍著對她的恨意,現在的柳絮兒不能死,若是她死了,很多線索便斷了。

她怒目:

“我今日前來是與你談合作的,若是你願意,我便為你解穴,你若是不願意便自求多福。”

柳絮兒眼中泛著紅血絲,死死盯著她。

她知道柳絮兒恨她,但她現在需要她,開口威脅:

“若你好好相協於我,便保你兒子平安,若是不願,你與你尚在繈褓中的孩兒,是否平安?便是未可知。若你願意,便眨眼。”

“你可願?”

柳絮兒,想著自己仍在繈褓中的兒子,心中咬牙切齒的眨了眼睛。

她擲出石子為她解了穴道。

柳絮兒忍著身上的疼意:

“你說,讓我如何?”

她見柳絮兒沒有兜圈子,有些詫異,可奈何時間緊迫,不疑有他。

“我問你,前世蕭楚所在的練兵場在哪裏?他抓這些壯丁,是不是為了練兵?”

柳絮兒想了想:

“你猜的沒錯,不過他的練兵場在南昭。”

她蹙眉:

“你說什麼?”

柳絮兒像是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

嚇的她直接擲石子定住了她的啞穴,隨後她瘋也似的,晃動著雙臂。

看來柳絮兒是真瘋了,可剛才說話卻又正常。

難道她這個是時而有,時而恢複?

若剛才是正常的,那她說的是在南昭,那究竟是不是在南昭?

捆束著她的是鐵鏈 , 鐵鏈的碰撞聲在空蕩而小的暗牢中回蕩著。

時祺心中暗道不好,她施展輕功快步上樓,剛到暗牢門口,不遠處便傳來了守衛的聲音。

她與小鈴鐺二人相視,點頭,施展輕功,各自朝一方向而逃。

時祺回到時府,小鈴鐺早已換好了平時所穿的衣裳,在院中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