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武翠珠一個女人,在戰場上再厲害,也比不上男人能登閣拜相,跟她和離,自己並沒什麼損失。

如今卻被這一道聖旨狠狠地打了臉,能叫自己的女兒從白身封為縣主,那自己作為他的夫君,入閣做宰也不無可能。

不過好在,玉嬌嬌還是自己的女兒。他和武翠珠有四個孩兒,隻要他好聲好氣地說幾句軟話,心軟的女人也未必不會用自己的功勞幫他籌謀。

當下他便決定,日後要把玉嬌嬌高高地捧起,好好地籠絡!

隻可惜,第二道聖旨的旨意,讓他的打算落空。

“工部尚書玉非言為父不慈,苛待原配發妻幼女,朕心甚怒,特準許玉嬌嬌與其斷絕父女關係,離府別居!”

什麼!斷絕父女關係!

他玉非言還活著,素來隻有父母將子女逐出家門,哪有子女單獨脫離父母生活!

陛下這道聖旨,豈非將他推入風口浪尖!

日後,在官場,人人都知道他因苛待女兒被聖上貶斥。

更何況,如今玉嬌嬌剛封了縣主,流水般的賞賜和隱形的好處,自己還未享受到,就要失去這塊金疙瘩?他怎麼甘心?

可他不知道,第三道聖旨,更是將他多年來的謀劃毀了個一幹二淨!

“工部尚書玉非言,辦事不利,為官庸碌,私德不修,貶為工部侍郎!”

貶為工部侍郎?從正二品貶為正四品!

他花了六年時間,從武安侯府撈了無數財物,才把工部侍郎一步一步堆成了一部之首的位置。

如今竟被這一道聖旨打回原形?

不!不可能!

玉非言幾乎覺得自己在做夢,還是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噩夢!

他很想快點醒過來,可周圍人的議論,那些隱晦的、嘲笑般的打量,讓他清楚地知道,他玉非言真的成為了長安城的笑話。

他仿佛整個人浸泡在冬日冰冷的井水中,身旁並肩跪著的女人,就是井底那噬人的毒蛇,讓他萬劫不複。

玉嬌嬌看著他慘白如鬼魅的麵色,心中大感爽快。

但同時她又疑惑,前世,並沒有這些事情。

玉非言雖然沒有高升,但也一直呆在工部尚書的位子上,直到投靠肖鶴雲。

而封為縣主,更是沒有的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厲戰軒也請下了旨意。

隻是玉嬌嬌一門心思撲在肖鶴雲身上,對厲戰軒百般逃避,萬般嫌惡。

陛下又怎會將這樣一個女子高高捧起。

房公公的聖旨還沒完。

“南元縣主貌美聰慧,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特賜婚車騎大將軍厲戰軒,待上陽將軍歸京後擇日成婚!”

什麼!

這下輪到玉嬌嬌傻眼了!

好端端的,怎會有這樣一道賜婚的聖旨?

玉非言此刻看向玉嬌嬌的眼光,猶如看向救命稻草一般。

這個女兒,生母戰功赫赫,又得陛下親賜縣主封號,還被賜婚給陛下最看重的厲戰軒!

整個大齊,誰人不知陛下對厲戰軒的寵愛,就連親生的皇子公主,在厲戰軒麵前都要退讓!

往日,厲戰軒雖對玉嬌嬌追得緊,可正因為聖上對他的看重,所有人都認為,陛下絕不可能認下玉嬌嬌這個愚蠢可笑的女子做厲戰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