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的心裏不知道啥滋味。
惱恨馬子明的心狠手辣,也憤怒二毛跟美芹的任意妄為。
他首先幫他倆摸脈,然後抓住他們的手腕分別摸了摸。
有心跳,身體是熱的,沒有死,隻是昏迷了過去。
他立刻利用衣服將兩個紅果果的身體遮掩,然後回來叫車。
飼養場裏有馬車跟驢車,但沒人敢去。
大家全懼怕馬老板的威嚴。
傻根二話不說,套車趕過去,將一男一女拉進不遠處一座破廟裏。
飼養場是回不去了,隻能在破廟裏將就。
那是一座山神廟,裏麵有座雕像。
山神爺爺和藹可親,可香火不旺,四周布滿蜘蛛網。
“二毛你醒醒,醒醒啊!美芹姐別暈了!”
呼喚半天,一男一女仍舊沒動靜。
全身被打得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不是傻根趕到,他們非死不可。
傻根先上藥,然後從供銷社買吃的過來,一口一口喂他倆。
老半天,二毛跟美芹才睜開眼。
“這是哪兒?”二毛問。
“隱豹村外的山神廟裏。”
“我還沒死嗎?”
傻根說:“差不多了!”
“傻根,疼……好疼啊!”二毛呲牙咧嘴。
他不但鼻青臉腫渾身傷痛,一條腿也被打得骨折。
“讓你小子賤?!胡鬧是要付出代價的!”
“傻根,救命啊……!”二毛不斷哀求。
傻根一口氣在山神廟裏照顧他們半個月。
二十天後,兩個人的傷口才痊愈。
二毛仍舊無法站起來行走,右腿上被捆綁兩根棍子。
這樣可以保證骨骼不會錯位。
盡管傻根的藥很管用,可他倆的嚎叫聲仍舊歇斯底裏。
傻根氣憤不過,怒氣衝衝走進馬家老宅,來找到馬子明算賬。
“馬老板,你太殘忍了!怎麼把他倆打成這樣?”
馬子明冷冷一笑:“二毛偷我媳婦,老子打死他也不屈!”
“那美芹呢?難道你不念一點夫妻之情?”
“她偷漢子的時候有沒有顧及過夫妻之情?”馬老板咆哮道。
“你想把她怎麼樣?”
“那女人我不要了!死活也跟我沒關係!”
“這可是你說的?”傻根氣憤地問。
“對!老子一言九鼎!”
“你倆有結婚證沒?”
“沒有,美芹的年齡不夠!”
“那好,你寫一張退婚書,以後她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行!”
馬子明刷刷刷寫下一份退婚書,交給他。
傻根拱拱手:“告辭!”
“你要上哪兒去?”
“回家!我不能瞧著他們死在外麵!”
“不行!你走了我的牲口咋辦?”
馬子明舍不得他。
傻根在這裏呆一個月,飼養場的牲口一隻沒死過。
不但如此,還新添幾頭牛犢子,十幾頭豬崽子。
傻根不但治病是把好手,為牲口接生也是好手。
不愧是難得一遇的小神醫。
“嗬嗬,你們夫妻都成這樣了,我也沒留下的必要!告辭!”
“傻根,你現在走,可一分錢也拿不到手!”馬子明冷冷一笑。
傻根說:“工資我不要了!你也沒幫我找媳婦,就是塔瑪敷衍我!”
馬子明真的沒有幫他尋找張梨花。
自己老婆不生娃,偷人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哪還顧得上他?
“好,恕不遠送!”
傻根購買一輛排子車,將車轅捆綁在摩托車後座上。
然後將二毛跟美芹攙扶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