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住進來，四孩沒地方去。
隻好挪到飼養場。
第二天早上，女人親自下廚做飯，幫他送進廠子裏。
“四孩！吃飯嘍！”素梅進廠就呼喊。
還故意挺著大肚子顯擺，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懷了娃。
柱子在旁邊碰碰四孩。
“你媳婦給你送飯來了。”
“她不是我媳婦！”四孩怒道。
“把人肚子都搞大了，還說不是？”
短短一天的功夫，四孩跟素梅相好，搞大一個寡婦的肚子，好像一場驟風在剪子嶺傳開。
三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素梅靠近男人，首先抱上啵一口。
嘖！
然後拿起湯匙，一口一口喂他。
“張嘴！”
“我不吃！”四孩搖搖頭。
“不吃就捏你鼻子，往肚子裏灌！快吃！”
素蘭的語氣是命令式的，
弄得四周的員工們羨慕不已。
女人梳了頭，洗了臉，還擦上雪花膏。
身上再也沒了皴，皮膚也白了，越瞅越好看。
四孩頓時尷尬不已，隻能張嘴。
素蘭跟喂豬似得，將四孩喂飽，才站起身繼續晃悠五短身材。
“大家好！俺家四孩力氣不行，大家多擔待！有啥活兒就幫幫他，謝謝大家了，有空都來家裏耍！”
進廠的第一天，她就跟鄰居搞好關係。
“嫂子，誰說四孩力氣小？他炕上的力氣可大了！”柱子說。
“是啊素梅嫂，四孩的力氣大不大，隻有你知道。沒力氣，他能搞出一個娃？”栓子也道。
轟！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切！懷娃需要啥力氣？俺躺在炕上不動，不照樣懷上了？”
素梅說完，扭扭噠噠離開，跟誰都不眼生。
瞧著這個二百五女人，四孩特別生氣。
八點半，傻根來上班。
四孩立刻拉上他的手，苦苦哀求。
“傻根哥，幫幫忙吧，求你了，把素梅那女人攆走，我真的不稀罕她！”
傻根眼睛一瞪：“不稀罕，你還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男人就該負責！”
“不行啊！那時候我身不由己，是她主動撲上來的！”
“住嘴！大丈夫男子漢，敢做就要敢當！趕緊給素梅辦喜事，不然娃兒生出來，辦喜事就晚了！”
“啥？你還想讓我娶他？”四孩吃一驚。
“必須娶！而且立刻就辦！”
早上，牛鐵匠找過傻根，已經決定給四孩辦喜事。
又當公公又當爺爺，老頭子樂得不行。
日子都已經定好，就在十一月二十八。
沒幾天了。
這天早上，牛鐵匠趕著牲口去一趟縣城。
再回來，拉了電視機，縫紉機，自行車，還有水壺水杯暖水瓶。
一輛牛車被裝得滿滿的。
進去家門，傻根親自幫他卸車。
“叔，還缺啥，隻管做聲！”
牛鐵匠捋著胡子一笑：“有錢啥都能搞定！”
“叔，您在工廠裏勞苦功高，我沒啥給您的，兩千塊錢您拿著，缺啥就買啥！”
傻根遞給他兩千塊。
牛鐵匠接住，感激不已。
“大侄子，叔這輩子淨沾你光了。”
的確，牛家目前辦喜事的錢，都是傻根給的。
去年養牛養豬，他足足賺了七八千。
“叔，四孩成親那天，我要當主婚人，一筆薄禮不成敬意。”
目前的傻根可是三個村子的香餑餑。
誰家婚喪嫁娶全叫他。
他不去，山民還覺得沒麵子。
隻要傻根往那兒一站，半個村子都會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