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席廠老板倒了黴。
下麵的根被張梨花割去,四肢被傻根打斷。
還一把火燒了蘆席廠。
但他不敢去告狀。
第一,惹不起傻根,第二,根本就是理虧。
隻能打掉門牙肚子裏咽。
自此,張梨花回到剪子嶺,開啟新的生活。
她仍舊住在老宅裏,自己住一層,傻根跟麥花住一層。
每天晚上傻根和麥花都折騰。
張梨花哭笑不得。
她用被子蒙頭,用棉花堵住耳朵,根本不管用。
每天夜裏熬到天明,眼睛總是紅紅的。
搞得自己也焦躁不安,渾身顫抖,在炕上不斷翻滾。
目前是怎麼處理三個人的關係。
傻根不可能跟麥花離婚,然後娶她。
早上起來,梨花穿好衣服,到廚房去做飯。
飯做好,來呼喚兩個人用餐。
砰砰砰。
“傻子,跟我妹妹忙活一宿,你有功了,起來吃飯唄?”
“喔,知道了姐。”麥花趕緊穿衣服。
傻根也癔症著臉走出房間。
洗漱完畢,坐在餐桌前,氣氛顯得很尷尬。
“梨花,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沒睡好?”
傻根眼尖,發現她一臉倦意。
張梨花將碗筷一甩:“你倆夜裏動靜那麼大,誰睡得著?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傻根和麥花頓時紅了臉。
“大姐,對不起,俺跟傻根……習慣了!那種事不喊出來,不舒服嘞。”
梨花就罵:“你倆舒服了,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當初不開竅,現在開竅還攔不住了,天天折騰,能不能休息一晚上?”
麥花說:“不是俺不休息,是傻根……一直過來纏!”
“切!豬狗啊?不分白天黑夜的!”
梨花罵一句,端起碗出門,到門口的大柳樹下去吃。
吃飽喝足,要上班了。
傻根說:“梨花你也去工廠吧,想幹啥隻管說,除了總裁,任何職位都可以給你。”
張梨花卻不以為然,反問:“以後咱倆關係怎麼論?你叫我姐,還是我叫你哥?”
傻根咬咬牙:“以後我就是你哥,你是我妹。因為我永遠是咱娘的兒子!”
張梨花的心裏特別酸楚。
錯過了,啥都錯過了。
傻根跟麥花有結婚證的。
再說十年的疏遠,男人早就把她忘卻。
收拾好一切,梨花去工廠裏上班。
路過村南的老柳樹,好多人衝她打招呼。
“梨花回來了?”
“嗯。”
“在外麵瓢潑十年,苦不苦啊?”
“苦!”
“你應該早回來,跟著傻根,也不至於遭那麼多罪。”大藍嫂說。
偏趕上她的男人小高從旁邊路過,抬腿踹女人一腳。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高知道梨花心裏難過,大藍又口無遮攔,專門戳女孩的傷疤。
張梨花走進工廠,發現工廠好大。
首先是車間幹淨,辦公室整潔,員工都是高學曆。
這些年傻根招攬天下能人,不僅僅雇傭大學生,大專生,還有研究生。
剪子嶺的薪水,比大都市的都高,員工們全都忠心耿耿。
梨花被分派在乳製品廠,暫時做車間主任。
工人們對她很尊敬。
中午吃過飯,她一步步走出工廠,直奔那邊的山坡。
山坡上,小娟在放牧。
漫山遍野牛羊在吃草,風兒特別柔和,楊柳低垂,碧波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