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打個冷戰,卻沒有動。
任憑酒水順著臉腮跟脖子流淌。
“姐,我不準你這樣對傻根,他是無辜的!”
麥花一瞅急了眼。
立刻拿出手巾,幫男人擦臉。
姐姐跟男人比起來,她當然更心疼男人。
姐妹本來就是外人,男人才是她的一切。
張梨花眼睛一瞪:“你以為我喝醉了?差遠呢!本姑娘是千杯不醉!
我潑他潑得有理,你問問他,那些年都跟小娟幹過啥?”
梨花的心再一次被撕裂。
十年前的一幕展現在眼前。
那時候,她剛剛經曆社會的鞭打,一身傷痛,想回家尋求丈夫的庇護。
那知道會在野地的窩棚裏,發現老公跟小娟苟且。
窩棚來回晃蕩,裏麵山呼海嘯。
一張小床被壓得咯吱咯吱作響。
最後竟然被壓斷,倆人換個地方繼續鼓搗。
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咋不凍死你們一對賤人?
麥花道:“姐,傻根跟小娟的事我知道,咱全家全村都知道!”
“可他背叛了我!我離開家,再次返回大都市,也是他害得!
張傻根,你辜負了我一輩子!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
張梨花越哭越傷心,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借著酒勁,她把當初的委屈一股腦潑灑。
傻根仍舊一動不動。
“梨花,我知道辜負了你,真的對不起。咱倆這輩子有緣無分啊!”
“有緣無分個屁!你都跟小娟生娃了!張六斤就是你親生的兒子!”
“你……你說啥?六斤是我親生的娃?這怎麼可能?”
傻根聞聽,身體再次一抖。
“嗬嗬,看來你是真的傻,小娟為了你,同樣淒苦一輩子!
你還記得十八年前,修路那會兒嗎?
小娟離開一年,到她大姨哪裏養胎。
一年後抱回來張六斤,就是不想你知道!
她也是為我跟你啊!
那時候咱倆還是夫妻關係,她不想破壞咱們的家庭。”
“你你……再說一句!小娟原來不是照顧她大姨,而是為了……養胎?”
傻根再次懵逼,身體顫抖起來。
“對!張傻根,你不僅僅害了我,還害了小娟,你是千古罪人!世界上最垃圾的人渣!”
轟!傻根的腦袋被雷電劈中。
從前的一切全部映象在腦海裏。
小娟當初抱張六斤回來,身體變化很大,一對胸口也鼓鼓冒起。
她還讓自己幫她催奶。
張六斤出水痘,女人拉著他到處拜菩薩。
之所以纏著他,就是因為他是六斤的親爹。
孩子每次出事,小娟第一個想的也是他。
因為那是他親自播下的種。
“梨花,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是咋知道的?”傻根又問。
“嗬嗬,我當然知道。因為那一年我回來了。
跟在大栓叔的馬車後麵,去了小娟大姨家。
他們的談話,我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六斤就是小娟生的。
年初二,你在山上的窩棚裏,讓她懷上的!”
傻根再次無語,臉色變得鐵青。
他的雙手顫抖起來,兩行淚珠滾滾落下。
不是梨花提醒,他至今還蒙在鼓裏。
六斤,我的兒!
小娟,我的親!
你倆為我吃那麼多苦,我塔瑪造孽了。
他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如何補償。
猛地從椅子上跳起,快速衝出家門。
麥花問:“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梨花苦苦一笑:“我騙你做啥?都是你男人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