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個旮旯村十分寧靜。
十月，天氣已經相當寒冷。
房間裏沒暖氣，翠花打著哆嗦。
王東升也睡不著，徹夜無眠。
所謂水到渠成，水滴石穿。
兩個人經曆重重磨難，應該在一起了。
但誰都不好意思提出那個要求。
一男一女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全都十分粗重。
不知道過多久，翠花第一個開口。
“東升哥，你冷不冷？”
王東升躺在地上說：“冷。”
“那你來炕上睡吧。”
“我……我……不敢。”
“為啥？咱倆已經是夫妻，成親整整半年。”
王東升說：“我怕你撓我！”
翠花麵紅耳赤，噗嗤一樂：“放心，我絕不撓你！俺腳冷，你幫俺暖暖腳可以嗎？”
那聲音十分顫抖，也充滿哀求。
這是夫妻間的信號。
王東升再傻，也明白啥意思。
“嗯，好。”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顫顫抖抖上炕。
然後抓上翠花的腳，抱在懷裏。
女人的火力小，男人的火力大。
翠花立刻感受到男人胸膛的炙熱。
好像個火爐子。
她的心漲熱起來，小鹿亂撞，撲通撲通亂跳。
王東升也血液澎湃，心跳加速，臉漲成紫豬肝。
長這麼大，第一次跟漂亮女孩距離這麼近，難以忍受。
忽然，翠花猛地縮進他的懷裏，抬手抱上他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主動把男人嚇得不輕，身體震動一下。
但是立刻，內心的潮水湧動起來，他的大手也將翠花越抱越近。
男人不知所措，仿佛要把翠花容進自己的身體裏。
黑暗裏，翠花抓上他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扣子。
王東升立刻明白，終於將姑娘包裹在土炕上。
十月的淒冷裏，傳出女孩一聲迷人的呼叫。
翠花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也完成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她的心釋然了。
因為找到跟哥哥一樣，珍惜她的男人。
此生足矣！
窗戶外麵，東升娘已經連續聽好幾天。
巴不得兒子跟兒媳婦早點圓房。
聽到屋裏傳來喘氣聲跟呼叫聲，老婆子樂得一跺腳。
“齊活兒！搞定了，要抱孫子了！”
她樂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再次返回屋子，立刻靠近老伴。
王守信的腦血栓已經有了起色。
雖說半癱，身體不利索，說話不清楚，但腦子十分清醒。
“你咋了？吃蜜蜂屎了？”男人問。
東升娘說：“他爹，成了！成了！”
“啥成了？”
“翠花跟東升湊合到一塊，翠花不再是閨女了。”
王守信聞聽，嘴角裂出一股笑容。
“好！那咱很快會抱孫子，兒媳婦萬歲，旮旯村萬歲，張傻根萬歲！”
王守信十分感謝張傻根。
沒有傻根的默許，翠花永遠不能瞧上兒子東升。
這個家圓滿了，和諧了。
老兩口樂得一宿沒合攏嘴。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
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王家響起一串鞭炮聲。
東升娘拿出一掛大鞭，慶祝兒子跟兒媳的第一次。
東升跟翠花在屋裏聽見，頓時嚇一跳。
兩個人趕緊起床。
東升問：“娘，今天啥日子？為啥放鞭炮？”
老婆子說：“你知道。”
翠花說：“嬸子，這到底咋了？”
東升娘的臉色一沉：“你還叫我嬸子？應該改嘴！叫娘！
快叫啊，娘給你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