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周義民跟小新去領證。
必須馬上舉行婚禮,因為肚子裏的娃等不及。
七個多月的娃,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
總不能坐月子的時候辦喜事。
再說婚前生跟婚後生,意義是不一樣的。
於是張傻根大手一揮:“馬上辦婚禮!”
小新跟義民的婚禮在這一年的仲夏舉行。
雖說是二婚,但照樣弄得風風光光。
周義民穿上新郎裝,小新也挺著大肚子,身穿潔白的婚紗。
婚禮舉行得很順利,白天去酒店,晚上返回別墅的洞房。
瞧著新鮮的一切,義民還有點不可思議。
這就成婚了?
妻子不是夢中情人杏花。
但小新也不錯。
躺在炕上,義民能聽到女人粗重的呼吸聲。
小新有點把持不住,黑暗裏來拉他的手。
“幹嘛?”義民問。
小新說:“咱倆是夫妻,是不是應該幹一些夫妻該做的事?”
女人的話在暗示,想補償他。
可義民卻搖搖頭:“別,小心動了胎氣。”
小新說:“我問過傻根哥,前麵三個月,後麵兩個月別太用力,中間幾個月問題不大。”
周義民瞅瞅她高高鼓起的肚子。
“還是等孩子生下來,坐完月子以後吧,好飯不怕晚,不是疙瘩就是麵。”
“嗯。”小新隻好停下來,紅著臉又縮回自己被窩裏。
義民也熬不住。
但他不喜歡跟大肚婆睡覺。
妊娠期間,女人的肚子大得像個西瓜。
中間還有一條青色的妊娠帶,好像西瓜紋,一直蔓延到胸口。
青色的血管也密密麻麻,仿佛蜘蛛網,瞧上去有點反胃。
接下來隻能等,等著娃兒的出生。
“孩子要生了,咱們去醫院,還是在家裏?”小新問。
義民說:“在家,去醫院要花錢!
讓傻根哥幫咱接生,他技術好,婦產醫生都不如他!
最重要是省錢!”
“噗嗤!嘻嘻嘻,你就知道省錢。”小新笑了。
義民果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暗夜裏,男人還是咬咬牙,把女人抱緊了。
他說:“小新,既然成親了,我就是你男人,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嗯,義民哥,俺知道你是好人,大好人!”
小新的心酥了,又找回當初跟王凱在一起的感覺。
小新的兒子出生,在這一年的八月中秋。
隨著嬰兒的呱呱啼哭,王凱的生命得到延續。
是個兒子,帶把滴。
張傻根幫她接的生,全村人都來賀喜。
滿月席辦得十分隆重。
義民又是買煙又是拿酒,請來公司好多同事。
半條街的人都來他家吃喝。
小新坐完月子,跳下土炕。
她的身材鼓脹,完全是個豐潤的少*婦了。
滿月的第二天,兩個人抱著孩子來到王凱的墳墓前,矗立很久。
小新流著眼淚說:“王凱,咱的娃出生,你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周義民也摸著王凱的墓碑道:“王凱兄弟你安息吧,放心,小新就交給我。
從今後她是我媳婦,你兒子也是我兒子。
我在這裏保證,會用自己的一生保護他們,嗬護他們。
絕不讓他們娘兒倆受半點委屈!”
王凱好像聽到了,地上燃起的紙灰嫋嫋升起,卷上天空。
仿佛他久久不散的靈魂。
從墓地趕回來,吃過飯躺在炕上,小新的身體又焦躁起來。
不是她離不開男人,仍舊想補償。
自己是殘花敗柳,義民還是童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