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傻根殘忍。
妹妹的受傷,多吉的死亡,激起他衝天的憤怒。
五十多條狼無一幸免,統統被擊斃。
眼前是屍山血海,到處彌漫著血腥味。
多吉的屍體在他的懷裏漸漸涼透。
“董事長,狼全部完蛋了,咱們回吧。”大軍說。
“把多吉的屍體弄回去,好好安葬!讓它死得瞑目。”傻根道。
幾個人過來,將多吉的屍體弄上車。
大隊人馬返回牧區。
“哥,你說啥?多吉……死了?”
醫院裏,杏花聞聽大吃一驚。
“是!多吉為了阻擋狼群,為我們爭取時間,獻出自己的生命。
它死得很英勇,是狼群裏的英雄!”
傻根的聲音哽咽了,十分惋惜。
“多吉啊……!”杏花發出杜鵑啼血一聲尖叫,再次暈倒,人事不省。
“妹妹,節哀順變,狼死不能複生。”傻根隻能勸。
杏花無法接受現實。
她萬念俱灰,心灰意冷。
四年多的時間,多吉跟她寸步不離。
人和狼是朋友,也是難以啟齒的戀人。
他們相互偎依,相互依靠,彼此鼓勵。
她的腦子裏滿是白狼王的身影。
想起多吉在外麵拍窗戶,她立刻撲過去將窗戶打開。
白狼撲進她的懷裏,用舌頭舔她的臉,用皮毛蹭她的身體。
她拿出牛奶跟香腸招待它。
想起多吉晚上躺在她旁邊,跟她同床共枕。
想起跟狼在草原上奔跑,在小河邊散步。
想起遭遇狼群襲擊,多吉總會第一個跳出,將她保護在身後。
現在它竟然死了,失去的不僅僅是朋友。
好像死了親男人。
杏花徹夜發著高燒,臉蛋紅撲撲的,嘴巴裏喃喃自語,呼喚著狼的名字。
“多吉,不要離開我,多吉,睜開眼再看看我,我是杏花啊……!”
張傻根一直沒離開,守護在醫院的病房裏。
發現護士為妹妹打針輸液,根本不管用。
杏花的燒不但沒退,反而越來越厲害。
“醫生!醫生!”他衝醫護室那邊大聲呼喊。
“張董,我在呢。”值班醫生趕緊衝進病房。
“到底咋回事?我妹妹的燒為啥越來越厲害?”
醫生說:“她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病人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你說啥?”傻根嚇一跳,心猛地一沉。
四年的時間,杏花的心被多吉搶走。
竟然喜歡上一條狼。
傻根有點吃醋。
後來一想,就算心病,也不該生理發燒。
他猛地揭開棉被,幫妹妹檢查身體。
仔細一瞅,立刻勃然大怒。
因為杏花的傷口不但沒痊愈,被狼撕咬的地方反而紅腫發亮。
分明在發炎。
“咋回事?你們用的是啥藥?”傻根問。
“最好的消炎藥啊,專門消炎退燒的。”醫生說。
“瑪德!庸醫,庸醫!”傻根氣得咬牙切齒。
狼爪子跟狼牙有毒。
盡管杏花的傷口經過消炎處理,但醫生沒有將狼毒祛除。
他氣得掄起巴掌,咣!一耳光將醫生抽出去老遠。
還大罵一聲:“笨蛋!!”
然後快速將輸液的針頭拔掉,自己為妹妹處理傷口。
傻根讓人從汽車裏拿出自己的醫藥箱。
他把杏花的衣服慢慢除去。
女人的身體仍舊光潔白皙,粉雕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