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眼神看向映在屏風上的那處剪影，冷冷的看向杜清。
杜清心領神會走了出去，站在楚嬌兒麵前，行禮問安道，“王妃。”
“杜清姑娘倒也是許久未見了。”楚嬌兒淡漠笑著，掃向一側沒有絲毫動靜的影子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甚，“本想來看看杜若姑娘的，如今看來倒也是不便。”
杜若聽到姑娘二字，臉色頓變，轉而冷哼。
腹中無貨的正妻，又如何，遲早還不是她的位置！
“姑娘，剛沐浴這會兒剛剛休息。”杜清躬身應對著。
楚嬌兒早就想到杜若會在此給她一個下馬威，“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打擾了。本想與她談談關於名分這事的，如今反倒是我思慮得並不周全了。”
“王妃，到內室來吧。”杜若一聽心中一急，急忙道，“如今月份大了，光是多走動一刻身子便乏得慌。”
“我想也是。”楚嬌兒也不客氣，拐過屏風，便是看到她許久未見到的那張臉。
杜若長得並沒有所謂的傾城傾國，甚至可以說是普通。
此時的她幹癟的身子上隻有隆起的那肚子彰顯些生氣外，光是她褶皺的肌膚和，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死氣沉沉。
這和以往楚嬌兒見到的有孕的女子不同，她們大多都是圓潤豐腴的。
如此病態，倒是前所未見。
楚嬌兒眼裏的驚訝徹底的刺激到杜若的內心，她訕訕低著頭看著她身上凸起的皺紋，狀如枯枝的手忍不住攏了攏。
“我與杜若說些話，你先下去。”楚嬌兒心中雖驚，但見到杜若此番模樣，心中想法便變了許多。
杜清看了杜若一眼，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你如今這般模樣倒是比我初見你時不僅更瘦弱了些，也更憔悴了。”楚嬌兒坐得離她稍遠些，自己給斟自己斟了杯茶，然續道，“這幾個月一直躲在老王妃那？”
杜若目光如炯緊緊盯著自己的肚子，一句話也不說。
楚嬌兒也不急，“我知道老王妃承諾給你了側妃之位，但你也知道老王妃這個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別說是今日許你側妃之位，來日許你正妃之位，你都要能看到那一天不是嗎？”
杜若驚目瞪圓，不解她說些什麼，問道，“你在挑撥我和老王妃的關係？”
關係？楚嬌兒側頭思索了會兒，瀲笑斐然道，“你與她什麼關係？”
“你的側妃之位如果不是我在老王爺麵前為你求。你就到待你生產那日究竟是你的忌日還是你封妃之日？”
“你！休要胡說？！”杜若一手怒指，“你這是嫉妒！”
“我嫉妒你？你有什麼讓我嫉妒的？你這孩子生出來沒名沒份。”楚嬌兒抿了口茶，“如果我不幫你解決身份問題，試問老王妃會真的兌現這個承諾嗎？”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也知道如今你這個模樣並不正常。”她言及此，倒是真有幾分被杜若口中那‘嫉妒’刺得疼得不行。
“你身邊那丫鬟杜清想個法子不要再用了，讓杜管家找個自己家裏的丫頭來幫你。”
楚嬌兒徐徐站了起來，也不看杜若，轉而又看了一眼瘦成幹柴似的她，歎了歎氣道，“你能懷孕到五月餘，想來也是有城府的人。老王妃給你開的藥最好還是不要在喝了，府內凡是滋補身子能讓孕婦身子康健的食補便讓杜管家給你尋來。”
“你這身子可挨不過生產。”
楚嬌兒話落了許久，時間便靜默了許久。
久到楚嬌兒即將要踏出廂房的時候，杜若才慢慢說了句，“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