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楚嬌兒搖了搖頭,思緒逐漸回籠,“蓬萊丹一事,我已讓人到幽州尋。它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便是在三十年前,但我認為有一人,能解阿芍之危。”
“誰?”他目光未移,略有遲疑猜測道,“佗羅大師?”
“是。”楚嬌兒定了定神,“佗羅大師乃是帝師,觀氣望星乃是神人一手。可眼下尋佗羅大師難,不異於尋蓬萊丹。但有一人可替佗羅大師。”
南伽皺眉,抬首看她,“那個叫古塵的小道童?”
“是。”楚嬌兒眼皮微跳,狐疑看他,“你知道?”
“他們都不能解阿芍之危。”南伽正色道,“範小王妃,阿芍於你而言,可是珍重之人?”
“是!”她擲地聲沉。
“那…南某可求範小王妃一物?”他聲低眸亮,桃花眸子漣漪靜靜地等著獵物往裏跳。
“何物?”楚嬌兒思緒未動,直言道,“對阿芍可有用?”
南伽緩慢啟口一字一頓,深怕楚嬌兒聽不清,“反魂草,陰陽液。”
“這是毒物!我怎麼會有?”楚嬌兒瞞著唐芍為她尋藥多年,自認見識多廣。
可這,反魂草,陰陽液。莫說是無人見過,就連名字草本藥性都是古書記載。
她怎會有?!
她心下大駭,失語道,“你知阿芍是何緣由才會如此?!”
南伽但笑不語。
“既然明知,又為何在不將緣由告知太乙中憂,說不定他有辦法救阿芍!”
楚嬌兒心驚又驚,隻感覺眼前但笑不語的男人很危險。
廂房外,殺戮,火光,勁氣。
鮮血飛濺落在窗欞子上,透著窓紙有的滲出了奇形怪狀的模樣。
她頓感寒意,怒喝,“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利用阿芍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阿芍等不了太久。”南伽微微一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然。
南伽麵上表情十分輕柔,眼底的深邃摻雜著不少疼惜,可目光慢慢踱到楚嬌兒身上時,卻是惡寒刺骨。
青衣恰逢寅時三刻端上一碗參湯,垂首侍立,“三公子已將山匪捕獲,為首的平梁山大當家已將就地伏誅。”
南伽垂眸端起那碗參湯,唇邊浮現出溫軟地笑意,道,“查查清楚,行宮私募北倭軍意欲何為,另外密切關注唐芷霜的近日的動向。”
“是。”青衣應聲告退。
整個屋子,再次隻剩下南伽,唐芍和楚嬌兒三人。
大敵來犯實屬突然,究竟為什麼唐芍所到之處皆是兵戎血劍。
楚嬌兒不明,甚至來不及多想。眼下,南伽才是她應該忌憚的!
南伽拿勺子在碗裏攪了攪,吹了吹騰起的白煙。
然後把勺子放在端盤上,他繼續又道,“範小王妃考慮得如何了?”
楚嬌兒垂目,燭光微薄,人影渙渙,不盡然,迷了層濃霧。
她欲撥雲見日,卻聽耳邊傳來細碎地清掃戰場的聲音。
楚嬌兒側目,卻見他把參湯灌進他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去。
右手輕輕捏開唐芍的下顎,他的嘴唇緩緩貼上了她的幹燥的唇,一口一口地把參湯全部渡了進去。
楚嬌兒麵色一燥瞬間別過臉去,如此火熱孟浪的場麵她不是沒見過,花滿樓多勁爆火熱的場麵她都能不改於色。
可這觀到她好友私密之事,她羞得跳腳就跑!
哪裏還知如何辯駁那無恥小人。
一碗參湯,勺口隻有二指寬,可舀的湯藥卻隻有一小口。
喂入唐芍口中,能有幾滴入腔腹便是萬幸,這等法子他的阿芍何時能轉醒。
南伽緩緩放開唐芍,輕嗤一聲。